橓园的比试还在继续,李卿凝已经醉得看不清擂台上的情况了,红着两颊伏在桌案上,微阖着眼,树上的花瓣落在她身上,美成了一副凡人不可亵渎的画。
李怀安不顾身旁内宦的阻拦,亲自端着煮好的蜂蜜水过来,扶着李卿凝起来,“皇姐,喝点这个会好受一点。”
李卿凝还没有醉得不省人事,就着李怀安的手喝了点蜂蜜水,李怀安看到李卿凝这般心里很不是滋味,道:“皇姐,对不起……”
“我没事,只是喝酒而已。”李卿凝看见李怀安那副要掉眼泪的样子,压着声音道,“你别在这里哭,他们都在看着我们。”
李怀安看着李卿凝,他的皇姐好像有哪里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
“怀安,谢景盛赢了吗?”李卿凝努力撑着脑袋问道。
擂台边围了很多人,擂台上的两人正打得难解难分,台下不仅东夷人情绪高涨,带着血性的邺朝将士也攀着谢景盛能赢下这局,为邺朝扳回颜面。
他们想让东夷的将军为他们的皇帝提鞋,想告诉这群蛮夷外族,邺朝不容他们侵犯。
谢景盛身形不算单薄,但确实不如耶律拓魁梧,耶律拓前几局仿佛杀红了眼,面对谢景盛语气猖狂,“你现在还有机会跪下来向本将军求饶,本将军可以考虑对你下手轻点!”
谢景盛眼中仿佛淬了冰,握紧拳头,一个箭步便冲向了耶律拓。
耶律拓接住这一拳,用力拧着谢景盛的手,好像要将他的拳头生生捏爆似的。
谢景盛目光一沉,抬腿踢了过去,力道极大,耶律拓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似是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力气。
相比耶律拓的蛮力,谢景盛的招式更讲求技巧,面对耶律拓的攻势,谢景盛很少正面接下,更多的是选择敏捷躲闪。
这么来回几次,两人虽然僵持,但是谢景盛表现得更游刃有余,而耶律拓体力消耗却很大。
酒醒了一些的李卿凝和李怀安一起坐在上面,看到擂台上追不上谢景盛又累得气喘吁吁的耶律拓,忽地笑了起来。
坐在席位上东夷人在看到耶律拓落在下风时就已经安静了下来,李卿凝的笑声这时候就显得十分清晰。
“皇弟,我记得小时候宫中有一次过年,父皇请了个戏班子来台上唱耍猴,好像也是这样。”李卿凝笑得开心,许是喝醉了,胆子也大了不少,竟是就这样说了出来。
离李卿凝近的几个朝臣和下人都听到了她的话,也跟着笑了起来,还互相传话,一时间坐在宴席上的文臣武将看向擂台的目光里都带着嘲弄。
“果然蛮夷外族就是蛮夷外族,真是粗鲁。”
“那是脑子不好使。”
“当真是像耍猴一样。”
……
擂台上,谢景盛躲来躲去的,耶律拓仿佛自己的拳头打到棉花里似的,让他无比烦躁。
“你就只会躲吗!邺朝人果然都是胆小如鼠的废物!”耶律拓一拳在擂台上砸出个洞,一边骂着,一边朝着谢景盛再次挥拳。
谢景盛并未被他激怒,冷静的目光紧紧锁着耶律拓的动作,微微偏头,拳头带着内力从他耳边擦过,头顶的发扣也被内力震碎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