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不信，尖声叫道：“你胡说！”

云九幽却懒得再看她，反而望向云洛川。

看着云洛川那将信将疑的模样，还有那鬓角的白发，她叹了口气，“父亲，爹爹，那云九霜几次犯下大错，你都视而不见，你有没有想过，就因为你一次次的纵容，所以才会让她得寸进尺？”

云洛川正觉得云九幽的话有些不同寻常，却冷不丁又听见这身叹息，顿时有些尴尬，“你这话什么意思，都是自家女孩儿……”

“爹爹，”云九幽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云九霜的心思，还是装不知道。但是有句话我还是要告诉爹爹——那云九霜已经全然分不清善恶是非。”

云洛川微怔。

“她闯的祸一次比一次大，这一次更是……”说话声戛然而止，云九幽停顿片刻，又道：“爹爹，如果我是你，从她第一次放下大错开始，就会想办法彻底将她的性格扭转过来，这才是为了她好。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让她如今走上……死路。”

死路！

柳氏脸色雪白，坐倒在地，“你、你想害死她？！”

云洛川已经听出来了，这次云九霜做的错事很大，而且恐怕比直接惹怒太子都要可怕。他心下猛沉，突然对侍卫道：“把柳氏带回院子。”

“老爷，老爷你要救我们的女儿，她是想害死我们的女儿，老爷……”

凄厉的吼声越来越远，柳氏被侍卫强行扭送离开，一时院前只剩下了云九幽跟云洛川。

云洛川背过身，认真问道：“很严重？”

云九幽想了想，有意故意吓吓这个总是在纵容的父亲，突然严肃至极道：“这件事有些隐秘，我也不知能不能说出来。但是父亲，女儿只能提醒你，若是朝堂上皇上问到了什么，你一定要实话实说。”

云洛川冷汗都下来了，唇干舌燥问：“会有灭门之祸吗？”

啊，这倒不会，毕竟那丹药还是我炼制的呢。

云九幽沉吟了一下，说：“父亲功在社稷，只要我们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

云洛川自问，他也不是没有做过亏心事，可最近没有啊！

他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好了，这件事为父会差人查清楚，”顿了顿，又说，“你的药尽快炼制出来吧。”

而后立刻转身离开，着人下去细查。

等他一走，云九幽立刻嘴角一撇，转身回到屋中，将血衣脱了。

“小姐，沐浴已经准备好了。”采月往外看，“什么事啊？”

“没什么。”云九幽伸了个懒腰。

洗漱了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她还打算继续研制解除傀儡控制的解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