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再搜,可能会挨揍!
拓巴忍不敢抗旨,手下的军士可不管那么多,祖震海每到一处,都会看到怀抱胳膊,怒目而视的军士。
再好的军队,也有兵痞,兵痞不认皇帝,只认主将,谁对他好,他替谁卖命,拓巴忍的虎啸军,两日之间,忽然多了许多兵痞。
见祖震海狐假虎威,就有兵痞远远叫嚣,要揍这帮狗日的贪官污吏,待祖震海靠近,却会有人恰如其分地出来,将兵痞拉走。
祖震海虽然狐疑,却不敢冒险,自己刚当上鹰扬卫将军,正是前程远大之时,在这边关远地,被人砸了黑砖,太不划算!
两日之后,祖震海便明白,自己要找的人,肯定不在原州,极大的可能,去了宴国!
祖震海再蠢,也知道征宪的圣旨,管不到宴国!
何况,他极其聪明!
跟拓巴忍闹僵,没什么好处!
既然如此,还不如送一份人情给拓巴忍。
同朝为官,
多一个朋友,当然是极好的!
于是,便爽朗地拜访了拓巴忍,豪爽地表示,自己是极其敬仰大帅的,决不相信大帅会窝藏钦犯,既然有小人造谣,自己搜一搜,也是为了帮大帅脱去嫌疑!
大帅日后回京,尽管找我祖震海,朋友一场,水酒一杯总是要招待的!
但是,有一条必须坚持,请大帅务必体谅,
冯氏,我是一定要带走的,
兄弟也没办法,因为,
这是圣旨!
拓巴忍忖度,征宪抓人,不外乎逼文锦就范,慕华尚当然是首要目标,而冯氏,是分量最轻的人质,况且,跟祖震海回京,一路有人照应,倒是极安全的!
便爽朗地表示,自己虽然镇守边关,也是朝廷大臣,皇上的臣子,既然皇上有旨,人,你尽管带走,皇上如此仁慈,文锦虽是逃犯,必会善待其母亲,
况且,冯氏,并不是文锦生母!
拓巴忍特意作了一个声明。
至于回平城之后,老夫一定要叨扰祖大人的!
心中暗想,老夫这辈子,怕是再不会回平城了。
祖震海一日不愿久留,当即带着冯氏,便上路了。
祖震海奏报完毕,征宪陷入久久的沉默!
大丈夫,有吞吐天地的器宇!
文锦,你告诉朕的!
他在心中告诫自己,
淡定!
便缓缓问道:“依你看,文锦的子女去了哪里?”
“臣敢断定,他们去了宴国,拓巴忍,脱不了嫌疑!”祖震海斟酌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怀疑!
又是一次意外!
又是去了宴国!
征宪深深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平身吧,你辛苦了,冯氏如何安置的?”
“臣将其送去了文锦府,那里有军士守卫,就是宇文司徒那里,臣还需安抚一番。”
“甚好,宇文司徒那里,朕自会抚慰的,你,退下吧!”
祖震海躬身退出,心中惊讶不已,
皇上,
越来越深沉,
越来越琢磨不定!
退出偏殿,征宪缓缓步入后宫,来到自己的寝殿——皇极殿。
鄢妃已经等候多时。
“儿皇问母妃安!”征宪施礼。
“皇帝起来吧!”
鄢妃虚扶一下:“派出去的人,都回来啦?”
“是的,母妃,情况不是太好。”征宪简约说了一下。
鄢妃微微蹙眉,叹道:“都逃了,他们倒是团聚了!”
“倒不一定的,桑平说,文锦受他一掌,活不久的!”
“你信吗?皇帝!”
鄢妃不屑,冷笑一声:“这帮臣子,欺上瞒下,一套一套的!”
征宪沉默。
鄢妃起身,在殿中缓缓踱步,身形款款,步态施施。
许久,突然阴冷地一笑,咬牙道:“跑了一个儿子,让她赔你一个便是!”
征宪讶异,不解地看着母亲:“赔?如何赔?”
“宇文燕,他们放走文锦的儿子,让她给你生一个,赔你!“鄢妃仰头,语气平静,眸中,竟有丝丝笑意,似乎很欣赏自己的创举。
征宪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母亲,却变得陌生,
或者,母亲一贯如此,是自己,变得陌生。
却摇头,徐徐道:“宇文燕刚烈,如何肯就范?“
“父母都在,不怕她不就范!“鄢妃诡谲地一笑:”宇文燕貌美如花,平城一绝,怎么,皇儿看不上她?“
恶毒的主意,却是调侃的语气!
征宪眉头渐渐舒展,眼中逐渐放出灿然的光芒:“儿子烈烈丈夫,有吞吐山河的器宇,绝不仗势欺人,朕,封她贵妃!朕,不着急,让她好好准备,大婚之礼,放在半年之后。“
“甚好,若是文锦还在,也让他有充足的时间准备!“鄢妃赞许地看着皇帝,点头道。
征宪起身,会意地看着母亲,也笑道:“宇文司徒对朕忠心耿耿,此事,让他来办。”
“宇文化成当然是合适的人选,不过,此人反复无常,不可大用,皇帝要小心。“鄢妃嫣然一笑,叮嘱道。
征宪心中不悦,却笑道:“母妃说得是,儿子自有分寸,母妃不必如此操心,安享尊荣富贵便是!“
鄢妃愕然!
惊讶地看着征宪,仿佛不认识似的。
片刻,方沉脸说道:“你竟然对娘如此说话,这是跟谁学的?“
“文锦!“
征宪起身,缓缓踱步至殿门,看着彤云密布的天空,许久不语,他并非不认可母亲的话,只是想让母亲明白一个道理。
”儿皇是征宪皇帝,不再是二皇子!“
征宪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