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丝轻轻闪了闪,躲向一边。
展风飞奇了个怪,
今儿这是怎么啦?处处反常!
“你他娘要对账,对吧,这里是芳菲馆最大的账目。”文锦指着满地狼藉,徐徐道。
“怎么,你要盖楼,做大做强?”展风飞狐疑,他的策略是开分号,而不是原地扩建,这,有点理念的分歧。
“老子想家了,想起一座假山,照平城,我府中的样式,可以吗?”文锦撇了撇嘴。
“你逍遥快活,让我出银子,恐怕不行。”说到利益,展风飞是认真的。
“你找大千岁报账,可以略加一点,只要不过分,我,可以作证。”
“思乡之情,人皆有之,我若反对,还算人吗?将军,随便整!”
文锦笑了,向展风飞拱了拱手,展风飞也很愉快:“谁让咱们是兄弟!”
嗨,眼皮总算不跳了,展风飞扭头要走。
“不着急,把你跟静海学的功夫,给老子亮几招。”
展风飞辞出之时,已到午饭时间,没人留饭,盈盈没心,丝丝没胆,文锦,不愿!展风飞心中恼怒,娘的,说到底,芳菲馆是老子的,整得好像你是主子似的!
对文锦略一拱手,转身出门,去了。
文锦待他走远,背着手徐徐走上楼梯台阶,却不说话,静静地扫视台下。
这架势,明显是想讲两句。
树活一世,全靠一张皮,人活一生,全靠会来事!青楼的从业者,应该是世上最会来事的人,众人见文锦这副模样,知道他不是要讲话,就是要放屁,便安静下来,慢慢聚拢到台阶下,默默看着他。
沉默的气氛,慢慢传递到搂上,盈盈察觉到异样,也推开房门,站到回廊上,双手紧紧攥着紫色披肩,眼睛红红的,阴沉着脸,漠然注视下方。
“今晚,公主夜宴。”
文锦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展风飞刚送来帖子,我是嘉宾,要带一名女眷。”顿住,眼睛,缓缓扫视下面。
首先便看见了丝丝,因为她忽闪的双眼,正在放电!直直地看着文锦,那份热辣的表情,仿佛,她就是文锦夫人!又徐徐扫视众人,你们,有何资格跟我争?
眸中,警告的眼神!
侯平站在丝丝旁边,闻着她身上如花的香味儿,看着她春水般娇媚的眼神,心中阵阵发凉:女人,惹不起!
盈盈站在搂上,不屑地看着楼下,转身便要回房去。
文锦缓缓转身,目光,落在盈盈身上,温暖地笑了:“盈盈,当然是你陪我去,时间还早,好好打扮打扮。”
盈盈“嘤咛”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丝丝眼中的柔情蜜意,倏然变得阴毒无比,扭曲、愤怒、恨!
侯平张开交错的黄牙,开心地笑了,这一次,没有喷口水。
公子,讲究!
“馆中有一辆拉柴的马车,洗洗还能用,我收拾一下,你们晚上坐着去吧。”说到见机行事,见风使舵,见缝插针,见财……,侯平是极有天赋的。
就是,没怎么见过世面,驾着拉柴的车去公主府,真的会被当做拉柴的。
“不用!”
果然,文锦微笑:”孔镶公子派车来接,轩车,驷马;护卫,八名!“
侯爵品秩!
那盈盈,岂不是侯爵夫人!
公主夜宴,因为孔镶生日。
孔镶并不想大张旗鼓,可若颜却坚持,三位兄长,肯定是要请一请的,文锦,当然也在必请之列。
请帖还没发出去,几位皇子妃却先传来口信:“妹夫生辰之喜,嫂子一定要亲自上门,贺一贺的!”
其实,都是冲着衍圣公世子的身份,要是自己的儿子能拜孔镶为师,那起跑线,不就靠前了?
为了孩子,咱当娘的,抛头露面,求一求孔郎,也顾不得了。当然,抛头露面,也是极好的,毕竟被关在府中,跟坐牢,区别并不大。
正在惊诧,若谦又传出话来,静海法师,要随他一起前来。
孔镶愁眉苦脸,你紧闭大门,人们说你天性凉薄,你稍微开一个口子,人人便都想往里挤,社交,真是麻烦。
若颜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不就吃顿饭,多几个人而已,就值得愁成这样?”
“公主你想想,都有女眷,文锦怎么办?他一个人单着,不想家、不想燕子吗?”孔镶文化人,免不了婆婆妈妈。
若颜却感动了,她喜欢孔镶这份善良,骨子里,其实孔镶有一份侠义之心,
虽然,他是个文人。
“那,就通知他,可以带女眷。”若颜调皮地笑了:锦郎,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解这道难题?
有本事,你带一名青楼女子过来,面对一屋子的皇子妃,还有,本公主!
“公主,做人要厚道!”
孔镶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