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极殿外,两军对峙!
月色凉如水,宝剑寒如霜,巍峨的天极殿,披着轻纱一般的月光。
月影中,三百名蓝衣卫太监,紧紧收缩在殿前的空地上,手握长刀,沉默不语,不屑地看着前方的敌人,眼中,目光凶狠。
安公公身穿蓝衣,腰束白带,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督阵,月光下的脸,苍白森森。
阵前,躺着虎啸军第一轮冲锋,双方倒下的人马死尸,还有几匹受伤的战马,不时发出长长的悲鸣。
宫门前,文锦率领两百名虎啸军军士,无声列阵,前阵一百骑兵,左手勒缰,右臂举矛,保持随时冲锋的态势。
后阵一百步卒,都是失去战马之后,自动排成步兵阵型的军士,随时准备攻击冲到骑兵马下的敌人。
单打独斗,蓝衣卫太监或许略占上风,但排兵布阵、野战攻坚却是虎啸军之所长,出其不意、骑兵冲击又是文锦的拿手好戏。
因此,第一轮冲锋之后,自以为是的蓝衣卫便损失惨重,被迫退至大殿门前坚守。
天极殿向南,永巷路口,五百虎啸军丝毫不敢懈怠,紧张地与永巷南面、一直延伸到天安殿的一千熊扑卫对峙。
虎啸军不敢有丝毫的疏忽,丢失永巷路口,文锦便会腹背受敌,险象环生。
南门,天街,三千虎啸军铁骑将三千熊扑卫军士,压缩进两侧的厢房,虎啸军有骑兵冲锋的优势,熊扑卫凭借坚固的房屋,凭坚固守。
谁都不愿退缩,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拓巴乌率领五千虎啸军,尾击正在入宫的三千熊扑卫,一路冲锋突击,入宫之后,按文锦事先的布置,利用骑兵突击的优势,一面压制熊扑卫步卒,一面分兵,毫不停留往后宫冲击。
文锦在可风带人接应之下,从寿安殿突围而出之时,正好撞上虎啸军狂浪一般的潮头,还有随军入宫的雪地追风,即刻下令,命拓巴乌返回天街坐镇指挥,自己跨上雪地追风,带领三百人便向天极殿猛冲。
第一轮冲锋之后,蓝衣卫太监倒下两百人,虎啸军损兵一百,损失战马二百匹。
对峙的局面,就此形成。
文锦骑在马上,看着高大雄伟的天极殿,披着一层淡淡的清辉,心中,却惊疑不定。
天极殿里,为何一团漆黑?
征宪,究竟在不在里面?
殿中,还有什么惊天的秘密?
“哗!”
一声巨响,天极殿正门,被猛烈地拉开,随即,一波铁流,滚滚涌了出来。
五百名重甲羽翎卫军士,手执长戈,从殿中列队跑出,迅速越过蓝衣卫太监,至双方阵前,排成整齐的阵型。
“杀!”
安公公拖着尖利的声音,厉声喝到。
“杀!”
五百军士齐声回应,随后,迈着整齐的步伐,弓步向前,挥戈前进,步伐很慢,却很坚定。
重装长矛,是轻装骑兵的克星,虎啸军出现了微微的骚动,文锦冷脸左右看了看,骚动即刻停止,阵中,又恢复无声的杀气。
“停!”
五步之后,安公公高呼一声,阶下,全军立定。
片刻之后,六名太监簇拥之下,征宪皇帝缓缓走了出来,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远远凝视文锦。
随即,轻轻一笑:“文锦,果然是你!”
“二皇子,你果然在此!”文锦松了一口气。
“混账,这是当今皇上,还不下马跪拜!”安公公厉声喝到。
征宪摆摆手,制止安公公,笑道:“文锦,你要认清现实,朕,已经不是当年的二皇子,你以为拓巴忍借你几千虎啸军,就能翻了朕的江山?天真了吧!”
说罢,向前踱了两步,似乎想让文锦看清自己。
一个黑影,从殿顶的檐下无声飘了下来,猛禽扑兔一般,直扑征宪皇帝。
静海!
征宪皇帝,是静海今晚第二个目标,也是最终的目标,控制征宪,便可号令三军,是夺宫关键之关键!
隐藏实力,骤而击之,夺宫,靠的就是出其不意,隐而击之,最怕的,就是对峙,前面所有的铺垫,都为静海这闪电一击!
静海一击而中,便要伸手制住征宪,突然眼前一花,一个黑影比闪电还快,从殿中射出,将他撞下台阶,倒在地上。
黑影空中拔剑,寒光一闪,剑已归鞘,黑影向后疾退五步之外,轻轻落地,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一股血线,顺着剑鞘顶端的小孔,汩汩下滴!
“静海,你这个叛贼,若离皇上命我除掉你!”黑影沉声喝到。
云青玄!
静海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仿佛极度疲惫,大口大口的呼吸,前胸、后背汩汩冒血,体内的真气,随着一次次呼吸,慢慢泄尽。
“出剑斩!好手段!”
满嘴的血沫,静海喃喃而语,生命的气息,一丝一丝远离。
云青玄脚下一点,轻轻纵到静海身前,剑尖指着静海,却对文锦高声叫道:“文锦公子,为何不辞而别?若离皇上命我带你的脑袋回去,陛下很想念你的!”
“大师!”
静海落地,可风惨叫一声,催马就要冲过去,文锦横剑拦住了,忍着心中巨大的愤怒、悲伤,文锦沉声喝道:“云青玄,把大师还给我,我看在若离面上,饶你一命。”
云青玄不屑地一笑,看了看地上垂死的静海,转身返回台阶,向征宪帝拱手一揖:“陛下,请恕在下不能施全礼,承乾皇上命我听陛下旨意行事,请示下,如何处置这帮叛贼。”
征宪非常满意,微微点了点头,笑道:“甚好,你是宴国之臣,自然不必施全礼,静海是宴国叛贼,由你处置,文锦是我朔国叛臣,自然由我朔国处置,安得海!”
征宪忽然高声叫道。
“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