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冷的姑娘瞧着朗波思,心中暗道,原来这姑娘也是庵主的弟子。不过这姑娘虽然号称是庵主的弟子,却不像个修行的人,一脸的傲气,恐怕不会是个省油的灯。姓冷的姑娘转念又一想,现在是冯婆婆想求见庵主,有求于人,闹得太僵了也不太好看,再说这事和自己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又何必翻脸?
想到这里,姓冷的姑娘向朗波思拱了拱手,答道:“在下冷若霜,是龙越国乐天派弟子,是来桑兰国找我师哥的。途中遇到这位冯婆婆寻短见,是我救下了她。冯婆婆遭逢劫难,又在家乡举目无亲,所以说要来思乐庵投亲。于是我护送她来到达宛城,哪想到这位师太不肯向庵主通报,我们因此争吵。”
智敏听到冷若霜指责她,眉毛又立了起来,一脸怒容道:“师尊正在禅定之中,谁敢去打扰她老人家?慢说是师父以前在俗家时的亲戚来访,就是城主大人亲临,也会在客堂安心等候,绝不会去打扰师尊修行的!你们是什么身份的人,就敢在此大吵大嚷?”
朗波思回头望向智敏,微笑道:“智敏师姐,既然这位冯婆婆是师父在俗家时的亲戚,我看你还是去通传一下吧。你也不必恼她没有给门子钱,回头我请你去城里的满香楼喝茶,好不好?”朗波思所说的满香楼,是达宛城里最有名的茶楼。
智敏脸上一红,这朗波思还真不客气,当着外人的面就把她的老底给戳穿了。原来她就是生气这两个人想见庵主,居然连个门子钱都舍不得出。她也没打算多要,有那么三五十文钱就足矣,可这两个人,竟然连三五十文钱也舍不得,真是小气极了!
冷若霜一听这话,眉毛就立了起来,她万没想到一个庵堂里的尼姑,居然像个俗人一样,想要收访客的门子钱,这是修行人的道理么?怕是个假尼姑吧!冷若霜就要发火。
朗波思一向和智敏面和心不和,而且朗波思的老爹是城主大人,又是庵上最大的施主,自然不会怕智敏,所以才借机刺了智敏一下。难道智敏还有胆子报复她?
智敏反应倒也快,马上笑道:“哎呀,波思师妹,你误会啦!倒不是差在钱上,既然她说她是师尊的亲戚,我哪敢收她的钱呢?只不过她又没有凭证,我怕她是个冒名顶替的,所以才不敢去打扰师尊她老人家。万一她是假的,师尊岂不是连我也要一起责怪了?咱们做弟子的,只应替师父分忧,哪能随便给师尊添麻烦呢?你说对吧!”
冯咏怜倒也老实,见智敏这样说,便破涕为笑,接口道:“小师父,你可误会了!我不是冒认的,你师父她在俗家的时候叫做冯青萍,她爹也就是我二哥,名叫冯咏良,我就是她的姑妈,叫做冯咏怜。她爷爷,也就是我的父亲,叫做冯进,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秀才!”
智敏无奈,只好冲着冯咏怜假笑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确实不是冒认的了。只怪我先前少问了几句话!二位施主,请随我到客堂等候吧!里边请!”说着话,便把二人往庵里让。
冯咏怜和冷若霜随着智敏到客堂去等候,朗波思当然随行。到了客堂,智敏请冯咏怜和冷若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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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朗波思自然不用她让,自己找位置坐了。智敏亲自给三人奉上茶,这才笑道:“二位施主,先请在此宽坐!波思师妹,劳烦陪二位施主聊聊天,贫尼这就进去禀告师尊!”
冯咏怜虽然是乡下人,可是也毕竟是秀才的女儿,礼数多少还是懂些的,于是欠身答道:“那就劳烦小师父了!多谢!”
智敏双手合十,躬身答道:“不敢!这是贫尼的份内之事!”说着话,转身往后面方丈室去了。
冷若霜望着智敏的背影,冷笑不止,心道:这尼姑好生无耻,先前你怎么不说是份内之事呢?要不是这位异族姑娘出来为我们说话,你恐怕要把我们拒之门外了!可笑,身为出家人竟然如此贪财,算什么出家人!冷若霜心里顿时对庵主静乐师太也轻视起来,心想这庵主的亲传弟子都如此,庵主本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冯咏怜四处打量客堂,见这客堂内很是干净,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禅”字,正是静乐师太亲笔所书。屋中摆着几套桌椅,都是花梨木打造而成的,茶盏茶壶都是官窑的瓷器,小巧精致。
朗波思望着冷若霜,眉开眼笑道:“冷姑娘,我真是和你有缘哪,见了你,我竟然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对了,我得自己介绍一下,我叫朗波思。我娘呢,是塔斯族人,我爹是桑兰人,所以我其实是个混血,看起来像是个异族人一样!”
冷若霜这才恍然大悟,于是微笑答道:“我说刚才看见姑娘时,就觉得姑娘金发碧眼,像是西域人,原来你的娘亲是塔斯族人,那就难怪了!人人都说塔斯族出美女,如今一见,果不其然!朗姑娘貌美如花,想必姑娘的娘亲也是个大美人了!”
朗波思开怀大笑道:“冷姑娘的小嘴可真够甜的!哦,对了,刚才我听到姑娘说,你到桑兰国是来寻找你师哥的?但不知你师哥尊姓大名,在桑兰国是做何营生,是经商,是做官,还是来投亲访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