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必跌坐在椅子上,捶胸顿足道:“本王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摊上你们这群东西,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一个比一个不争气呀!”
身后涂公公劝道:“王爷,节哀吧!三殿下已经走了,您就是哭也无益,还不如把小殿下养好,那样三殿下见了,也能含笑九泉了!”
河必擦了一下眼泪,回过头望着涂公公,大声咆哮道:“住口!一天只知道节哀节哀!你死了儿子会不伤心吗?可怜我的书儿啊!”
涂公公站在河必身后,脸上很有些尴尬,他一个太监,哪来的儿子,怎么可能死了儿子?小姬玄清在屋中一边绣花,一边暗笑。
楚随心劝道:“好了好了!王爷,你哭得也差不多了!咱们也得谈谈正事了!你就不想给令郎报仇雪恨吗?现在河乐这四个小子都在,你可以问问他们,可是我楚随心射杀了令郎?”
河必止住哭声,对河乐等人怒目而视道:“你们四个狗奴才,从实招来,是不是楚随心杀了书儿?”
河乐、河宽、河柱和河方四个狗奴才面面相觑,不敢撒谎,只好一起向河必叩头,河宽哆哆嗦嗦道:“王爷,实不相瞒,那晚虽然天黑,可是奴才们看到那支箭是从后面射过来,射穿了三世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软铠,当时楚侯爷在三世子殿下的正前方,那支箭不可能是楚侯爷射的!”
河乐接道:“是啊,王爷,当时黑暗中,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说是‘楚随心射杀了三世子殿下!’我们当时也就跟着瞎嚷,其实在场的人都看到,那支箭的的确确不是楚侯爷射的!奴才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
河必骂道:“你那颗狗头能值几个钱?也敢替别人担保!你的罪责再说,你先说说,既然不是楚随心杀了我儿,真凶到底是什么人?讲!”
河柱哭丧着脸道:“王爷,那支箭是从身后的黑暗之中射来,奴才们都没看到凶手的模样!慢说是奴才,就是楚侯爷身边那几个高手也没能看到凶手的模样!当时要不是冷逐鹿正和楚侯爷手下的人动手,也许三殿下就不会死!这都是冷逐鹿那个混账的错啊,王爷!”
河必瞪眼道:“冷逐鹿?哼,这个狗奴才他现在哪里,叫他滚上来见我!”
楚随心提醒道:“顺亲王,那冷逐鹿就是钦犯冷千君!他见令郎中箭身亡,当时就吓得逃之夭夭了!令郎虽然不是死在冷千君手里,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没准他和那杀手还是同党呢!就算他不是杀手的同党,也应该把他抓回来,明正典刑!”
河乐一脸大义凛然的表情道:“王爷,当时小人本待一死,以报三殿下的知遇之恩,可是仔细一想,如果小人当时就死了,谁来报告王爷当时的情况?所以小人忍辱偷生,活了下来,就是为了给王爷报信啊!王爷!”
楚随心差点儿笑出声来,这怕死贪生的家伙说起大义来,简直像真的一样!这脸皮的厚度,简直比城墙还厚!
河必闭上眼睛,沉声喝道:“你们几个混账还不给本王滚下去!没用的东西,连书儿都保护不了!”
河乐、河宽四人面面相觑,赶紧一起叩头道:“是是是,奴才们立刻就滚,立刻就滚!”四个人如蒙大赦,果然连滚带爬的滚出屋子去了。王爷现在没说要立刻杀他们,看来还有机会活命!
河必又回头望向涂公公和安公公,余怒未息道:“涂公公,安公公,你们也先退下吧!本王想要和楚随心再较量较量,如果本王输了,再想其他办法。如果本王赢了,他楚随心也得听候本王的发落!”
涂公公着忙道:“王爷,使不得啊!这楚侯爷虽然被人称作饭桶,可并不是真的饭桶,他的武功可着实不低,王爷,你万万不可轻敌冒险!王爷是千金之躯……”
旁边安公公也附和道:“涂公公说得是!”
河必怒道:“谁说本王要和他比武了?本王手气一向不差,今天本王要和他赌一把!”
涂公公脸上堆笑道:“王爷,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奴才们就更不用退下了!奴才们就在一旁看着,免得楚侯爷使诈!要是万一王爷赢了,奴才们也好做个见证,免得楚侯爷抵赖,您说是不是?”
河必想了想,点头道:“嗯,你说得也有道理!好吧,那你们就留下,在一旁看着,防着这小子使诈!楚随心,你小子敢和本王赌一把么?”
楚随心哭笑不得道:“顺亲王,你要赌什么?楚某在洛安城时,倒也经常出入赌场,勉强算是赌道中人!”
河必伸出拳头,舒开手,手心有一颗骰子,河必诡异一笑道:“楚随心,人人知道本王好赌,今天本王就和你赌个最简单的,赌大小!三局两胜,要是你赢了,本王就信你没有杀我的儿子!要是你输了,对不起,今天你必须给我偿命才行!”
楚随心简直无语了,这位王爷怎么如此胡闹?人命关天的大事,他不说调查清楚,反而要借助赌博做决定?当真是岂有此理!楚随心刚要怒而起身,却见河必冲他丢了一个很隐蔽的眼色,楚随心不由狐疑起来,他这是什么意思?
河必又望向楚随心,眨眼道:“楚随心,你有兴趣和本王赌一把吗?嗯?年轻人,做事情不要瞻前顾后,大胆些!”河必快速冲楚随心眨眼睛,那两个红衣太监站在他身后,并看不到河必的隐秘小动作。
楚随心见河必如此,心中暗道:“看这样子,这位王爷是有难言之隐啊!好,那我就和他赌上一把,看看结果能如何!”
想到这里,楚随心点头道:“好!既然顺亲王这么有兴趣,本侯也就恭敬不如从命!本侯一向相信自己的赌运奇佳,当年在京城,胜意赌坊的老板见本侯长胜不败,曾经一度怀疑本侯耍诈出老千!”
河必伸出右手,笑道:“好!既然如此,空口无凭,咱们击掌为誓!”
楚随心也伸出右手,两人在空中击了一下掌,河必这才回过头,望向两个红衣太监,冷笑道:“涂公公,安公公,今晚本王和楚随心打赌,可要你们给本王作证!”
河必回头望着两个太监,两个太监也都望着河必,一起笑道:“是是是,奴才们一定为王爷作证!”
就在两个人击掌之后的瞬间,楚随心感觉到河必从袖子中快速递过来一个东西,楚随心用手轻轻一捏,却是个骰子。楚随心恍然大悟。
河必嚷道:“楚侯爷,有大碗吗?拿一个来,咱们就在碗中摇骰子,猜大小,三局两胜,若是你楚侯爷胜了,下一步要如何,我河必听你安排,要是本王侥幸胜了,对不住,你得给本王的儿子偿命!”
楚随心胸有成竹道:“好!就依王爷的意思,咱们赌一把!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了,无论结局如何,都要愿赌服输,不许耍赖!本侯的赌品一向好,从不食言!”
河必大笑道:“本王的赌品也是当世一流,绝无虚言!”
小姬玄清隔着帘子,看得清清楚楚,当下从屋中的桌上拿出一个白色瓷碗来,笑道:“顺亲王,你看看这个碗可中意?”
顺亲王接过碗,敲了敲,随手递给涂公公,“涂公公,安公公,你们瞧瞧这碗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涂公公接过碗,掂了掂,摇头道:“没有什么,这就是个普通的瓷碗罢了!”
安公公也接过碗去,敲了敲,答道:“王爷,这个碗可以用!”
顺亲王拿出袖中的骰子,掷入碗中,冷笑道:“楚侯爷,请!”
楚随心不甘示弱道:“顺亲王,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