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吧,可以说直到今天为止,姜大人和整个姜家的好日子就算是彻底过到头了。至少在兴承公爵府的地位没有被打压下去之前,朝中应该再不会有人主动在明面上向姜家示好了。
当然了,或许有朝一日那一天也还是会到来的,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姜家的根基还能剩下多少,还够不够让他们家的后人东山再起了呢?
一场早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散场了,临退朝前,圣上口谕留下了今天最出彩的两位演员——谢炎与沈超,叫他们去御书房回话。
围观十余载,沈超自认自己一心为国,忠贞不渝,却还是第一次有幸来圣上的御书房参观参观的。
两位大人没有在屋里等太久,换了一身便服的陛下便背着手溜溜哒哒地进来了。
“二位爱卿久等了,来来来,都坐下吧。”
陛下很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和煦的态度与大殿上那副雷厉风行的模样大相径庭,看得沈超又是一阵一阵的发懵,这个陛下…该不会是个假皇帝吧?
好像自从自家那个臭小子和他们谢家的三公子关系好起来以后,有很多东西都开始悄然变化起来了。至少到目前为止,沈超的人生观、价值观乃至世界观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主仆同席用餐,公爵之子与贫民之后当街嬉闹等等也就算了,如今就连皇上可能都是个假的,这日子,到底还有没有法子过下去了啊?
已经坐定的夏青然抬起头才看见还自顾自傻站着的沈超,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沈卿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身上有什么不适么?”
“啊?呃…哦,不不不,微臣无碍,无碍的,有劳陛下挂怀了…”沈超被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行礼回话道。
“哦,那便好,快快入座吧!”夏青然还是那副理所应当的模样,反而更让沈超觉得惊悚了。
极其不自然地看了看早就坐在一旁,还毫无形象地端起桌上的茶杯牛饮了一大口的谢炎,沈超这才战战兢兢地回了一句:“微臣…遵旨…”然后才扭着屁股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坐在了宫中匠人用北方运过来的名木精心打造的高档官帽椅上,那滋味…真叫一个如坐针毡啊…
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自然气息的沈超,谢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扬起手重重拍了拍他的后背。
“老沈,放松点儿,这是在陛下面前,又不是在阎王殿上,有那么不自在么?你上我家的时候说坐就坐了,咋没见你这么拘束的模样呢?”
沈超被吓得汗都下来了,疯狂对谢炎使着眼色:“那个…兴…兴承公啊,这可是…可是在御前,您说话…还是要多注意些的好哇…”
“哈哈哈…”书桌后的夏青然和谢炎不约而同地大笑了起来,夏青然边笑边说道:“好了老谢,你就别逗沈卿了,真当这天底下的人都跟你一样,养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啊?”
说着,夏青然又将目光转向沈超:“沈卿也不必如此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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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承公方才说得对,朕是你们的君上,却非那阎罗殿里头的秦广王。虽然民间确实也有传说,说朕就是那秦广王转世投胎重回人间了,不过沈卿你大可亲眼看看,看朕…究竟是不是那十殿阎罗转世重生了?”
沈超已经彻底凌乱了,谢炎方才的话放在外头那绝对是大不敬之语啊,偏他们家皇上居然一点二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还顺着他的话跟自己打起了哈哈,这比修罗场还要让他无措的局,你倒是教教我该怎么破行不行?
整整一个中午加半个下午,这三个人都是在御书房里头度过的,就连午膳都是在这儿“随便”“凑合”了一下的。除了圣上身边最亲近的福公公以外,这屋里头便再无一个外人。君臣三人窝在里头聊了些什么没人知道,外人只知兴承公出门时红光满面,志得意满;而沈大人则是一副失魂落魄、命不久矣的呆滞表情,甚至最后还是被兴承公半拉半拽给带出宫去的。这不知道的,还以为陛下这是打算把沈大人赏给兴承公怎么着了呢!
这一天,在谢家的孩子们玩儿得很开心,两位大人也与圣上多有沟通,唯有可怜的姜大人憋了一肚子的气回去。刚进家门,就听门房来报,说二夫人早上送走了小姐后便匆匆回来了,简单收拾了些细软便说娘家有急事,连车驾都没要就带着贴身丫鬟匆匆离府走了。
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姜大人心中想着这个刘氏,仗着本老爷的宠爱竟如此行止无状,等他回来的,本老爷非得…嘿嘿嘿!
挂着一脸的猥琐笑容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姜大人第一时间就觉察到了不对劲,不动声色地关上房门走到书桌后,小心翼翼地搬开后面书架上的一本书,露出了背后藏着的机关来。
打开机关走进密室,姜大人的不安终于化为了现实。
没了,没了?!老子的传家之宝,刻着“国家忠良”御笔题字的碧绿镶金玉如意和号称能够“皓明永夜”的南海夜明珠,特么的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