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凡未语,醍醐灌顶。
是了,夏季,雨后曝晒,骆越来不及好好处理尸身,疫病将重席军中,这一战,如狮子搏兔。
郁欢:“疫病是无法控制的,燕诚贞不能去涉险,若是我想独占这份香饽饽,也不必来与您商谈。您再看蒙珅,以为如何。”
燕凡忽地一笑,“说得好似占了你的好处,没有燕家打点,那武夫一人奔袭千里吗?”
“是我说错话了。”
郁欢歉意地拱了拱手,“特派一路骑兵,三千人足矣,以蒙珅为将,赶赴荣城,明日出发,不予原驻将商量,直取荣城,一月内,必能传来捷报。”
这些因素都是不稳定的,燕凡不是郁欢,不曾看到过事情的走向,“你这是在赌,行军打仗不是赌博。”
郁欢直直看着他,“我赌荣城病起,赌骆越已动,此两点,我赌对了吗?”
“是,确有其事,陛下对于荣城的归属不甚在意,这场仗怎么打,什么时候打,都是无关紧要的,最终结果终究是帝国胜。”
燕凡对上她的眼眸,那眼神中饱含自信,“可打仗不是儿戏,不能用赌。”
郁欢腹诽不已,真是个老古板,“军队去往的路上定能收到军情,时间相差几日,骆越的情况在路中便可得知,原驻将不敢妄动,可从您手里调遣的军队就不一定了,这只能算是半个赌,您说呢。”
若是骆越占城后真有情况,这支支援的军队可停可攻。
“你很有天赋。”
燕凡不禁赞道,“如此笃定,也不怕我燕家被议有谋逆之心,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帝国已经派军了。”
百花宴的清晨,三千骑兵赶赴荣城支援,陛下只是担心骆越的举动会影响其他小国,故而派军前往,防断他国的挑衅,至于郁欢所提的这点,陛下却无这样打算。
“是,太平了这么多年,各方部署完善,随意调遣容易被钻空子,一兵一卒的差距都有可能影响整个战局,朝云国带来的压力始终萦绕在玄甲国的上空,所以这支军,必然是从京都或京郊调遣,按陛下一贯的作风,想来也定有时限,最多两月,必然返京。原驻军重整,足够应对两月后的收复失地。”
郁欢坦言道:“蒙珅,绝对是一块璞玉,我为了郁氏,但您作为幕后,不也是一番赏吗?”
燕凡大笑,笑声爽朗,院外都能听见,他一巴掌拍在燕诚贞脑门上,“你有和你祖父一样的风骨。臭小子,整日围着她转,怎么不见你学到几分。”
燕诚贞吃痛,“您夸她就夸她,打我干什么。”
“这事我答应了。”燕凡继续道:“不过他只能作为副将,这是个很好的历练机会,我这儿子要作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