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郁欢恍然,回首对上他的眼眸,低声道:“我时常想你,莫名其妙的,阿桑说我不开心,我也觉得,可是世事无常,身不由己是常态,我前日又做梦了。”
“梦见什么了。”
“梦过的,你救了我一命。”
是森林里的那面缘,记忆犹新。
似是又想起了那段对话,宣佩玖勾唇,一笑百媚生,惊艳了姑娘的眼,他道:“答案仍是不救,这样,你便不会置身于危险中。”
郁欢微怔,“可我周遭早已危机四伏,你不救也好,这样,便不会同我一起置身于险地。”
这一笑,不知又要记多久。
宣佩玖仍站在原地,没有靠近她,“你变了。”
两两相望,谁也没有收回目光。
“你也变了。”郁欢轻叹,“怎么,只允许你变,不许我变。”
男人薄唇轻启,正要说话,却又听她继续道:“有时,我多希望我是个普通人,什么也不想,什么祸事也惹不上身。”
她愈发多愁善感了,活那一世用尽了她的全部气力,如今除了仇恨在支撑着她,什么也没有。
“别空想,事情总会有了结的那天。”
或是终于止不住了,那步伐挪了挪,靠近了她,只是只敢伸手触碰她那双眼眸,低声道:“好好的,没有我也行,只要好好的。”
郁欢闭着眼,倏然伸出手去抓那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又往前移,两只手握在一起,十指相交,她笑道:“你答应过的,你是我的。”
大胆的想法无法抑制地在她的脑海里疯涨。
“嗯。”
五指垂下,紧握住那只手,心里的苦涩蔓延,在心湖荡出一层层涟漪,宣佩玖呼吸慢了又慢,最终,岔开了这份话题,“郁弘的事,他们有了眉目,毒出自江湖教派,我找好替死鬼了,这事你不用担心。”
他是她的,可她却不会是他的,无碍。
“宣宣。”
郁欢抬眸,问道:“你不怕我这所谓的喜欢也是一场利用吗?”
“无碍。”
风吹起垂散的青丝,十指相交的两只手也分开了来,郁欢笑了,“你知道碰了女子的脚有何说法吗?”
他总说无碍无碍,比她还像个木头。
宣佩玖垂眸,嗓音如陈年老酿般低沉,“我知道。”
还说要娶她为妻,却眼睁睁看着她风光无限地嫁给别人,那场名动京都的盛宴很多人都在述说。
海棠簌簌。
郁欢聆听着,问道:“你想什么时候回国。”
宣佩玖答:“及冠便走。”
郁欢:“想好什么字了吗?”
宣佩玖摇头,身在他国,这事便没那么浓重了,但老师自会帮他取字。
郁欢:“瑾如何,瑾瑜匿瑕,和你的名一样,都是美玉,和你的人一样,玉树临风。顶着这张脸,真让人恨不起来。”
她不否认她独独对他犯的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