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再也不要回到过去的深渊。
秋白也是铁了心,主子为她所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她什么也不知道,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现在让她帮忙处理几个祸害有何不可,反正在她能力之类。
他忙去了冬凛往返的必经之路。
提前一步拦住了冬凛,“我们的人一旦暴露,主子会面临怎样的处境你想过没,他为情失了理智,难道我们就要如此放任吗?郁欢不会有事的,你我心知肚明。”
冬凛犹豫,“可是,世上无绝对,而且这是主子的命令。”
“要杀要剐随意,反正决不能让所有功亏一篑。”秋白难得拔出剑,他一向风度翩翩喜欢风花雪月,“你若执意如此,那便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酌春从角落里走出来,“我会给他下药。”
“好。”
一旦势力暴露,皇后必然警觉,国师也会不满,回国的太早已是疏忽,如今还未准备好便和敌人开战,四面楚歌,必败无疑。
而另一边。
郁欢站在断桥上,看着不远处的青年,疑惑的问道:“墨面,停鸦。以二对一,你们不觉得羞耻吗?”
那只红色的瞳孔格外显眼,迷人的危险。
停鸦谨慎的看着她,“我不是你的对手,我惜命。这天下第一我无意相争,你何必赶尽杀绝。”
墨面握着剑,随时准备应战,他可以和白鹤打成平手,自认武功在醉舟之上,可这个女人杀了醉舟不到三天又去迎战白鹤,而且还赢了,武功绝对在他之上,他去查看过白鹤的尸体,也许他们联手都难逃此劫,“你已经走火入魔了,放了我,什么条件由你开。”
“不战而退,拜托,你们是男人诶。”
湛渊出鞘,正握在手中,往旁一扫,地上出现一处裂痕,郁欢勾了勾手指,“一起上?”
墨面心里咒骂着这疯女人,脸色愈发阴沉。
停鸦继续说:“我知道苍红在周围,你既能收纳他们,为何不能容下一个我,我只是为了营生,不为虚名。”
他不想打,也不能打,一旦打起来就再无退路了,这个风险他冒不起。
墨面一惊,“停鸦,你什么意思!”
“给我一个心动的理由。”郁欢反手将剑归鞘,在栏杆上坐着,吊儿郎当的模样,她的手紧攥着栏杆,当感知到杀意的时候杀戮的欲望便会愈来愈强烈。
停鸦往前站了几步,似是为表诚心,“我知道你是为了怀王,我也可以为了怀王,我惜命,谁能保我的命,我便为谁而战。”
“不够心动。”
“你是担心我会背叛,如果见识了你的强大,事后我会把我的软肋告诉你。”
“懂事。”
一阵风吹过,风中仿佛都弥漫着酒味,再也闻不到那种好闻的檀香了,郁欢越过停鸦径直向墨面袭去。
三十招内定生死。
都未能让人看清她的动作,只看到动作越来越慢打斗越来越吃力的墨面,最终头颅落地,死相极惨。
她背着身,问:“如何?”
停鸦拱手:“在下唯怀王所用。”
“又是不请自来的,就不能再耐心些,等我来找你们吗?”听着树梢的动静,郁欢缓缓转身,剑在手中旋转,挡住了暗器,她的目光扫过深幽的丛林,自身所携带的暗器也一齐向着那里而发,“真是卑鄙啊。”
停鸦面色一寒,一时不知该进该退,正踌躇时,只听姑娘笑道:“回王府等我,这一杀啊,就停不下来了。”
“您小心,他们背后的人更不简单。”停鸦离开前提了个醒。
甲乙丙三个兵人联手很强,非常强,这三人完全不知疼痛不知疲累,他们背后的人更是深不可测,无法想象究竟怎样才能把武功练到那个地步。
那才是鲜有人知的所谓的天下第一。
郁欢望向丙,他们都穿着盔甲还戴着不同的面具,可丙这个面具十分熟悉,熟悉到化成灰都能认得,她仰天长啸,一时有些癫狂,“出来!背后的人滚出来!”
可是回应她的只有这三个人的攻击。
数百个回合下来,双方势均力敌,郁欢略显劣势,她总是执着于杀了丙,而忘了躲避甲乙的攻击,因此身上多了许多伤,她颤抖着手,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我怕我有天恨错了人,可我身在局中局,一直残害我的都是教主。”
“可到底是他盯上了我,还是你们这幕后的人盯上了我。”
“祖父的死和朝云国也脱不了关系。”
“来!”
“杀我!”
鲜血飞溅,尘土飞扬。
从暗夜打至黎明。
郁欢撑着剑蹲在丙的尸体旁,颤抖着手揭开面具,一张被火烧伤的脸映入眼帘,可她知道,不是教主,原来教主也不过是个棋子罢了。
她实在太过渺小了。
祖父的事还要追查吗?
可她现在的生活应该知足了,再起风波,或许会掀起战事,民不聊生,她所在意的人也会出现差错。
可是,是他们这些人不放过人啊。
她的内心在挣扎,一丝理智尚存,最后她瘫坐在地上,望着刚刚升起的太阳,喃喃道:“算了。”
她是来做莽夫的。
不是来挑起纷争的。
“算了?为什么算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一剑将她的剑挑开,赤手空拳,一拳拳砸向她,“你为何如此懦弱,你和郁掣一样懦弱无能,到头来,想保护的人一个都没护住。你凭什么说算了。”
郁欢承接着这攻势,竟有些力不从心,他很强。
“你不恨吗?有人要杀你,你不恨吗?有人杀了你祖父杀了你娘,你也不恨吗?血海深仇你都可以不报,你配做一个人吗?”那人一脚将她踹远。
郁欢趴在地上,许久,站了起来,隐隐有走火入魔的趋势,月刃在手里绽放着血光,她掰了掰有些错位的手臂,看向那个老人,也不算老人,因为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给她的感觉很熟悉但看着很陌生。
她紧盯着他,“我恨,我不配。可你居然什么都知道,那个带来一切悲剧的人,原来是你。”
“原来是你。”
“是你。”
“是你!!!!!”
她像是感知不到伤痛和疲累一样朝他袭去,每一招都带着极致的杀意,沉寂的滔天的恨意在这一刻涌动。
那人也是被这种爆发力一惊,认真对战起来。
最终,两人战了个平手。
那人力竭匆忙离去,这种夹杂着无穷恨意的杀意根本不知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