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俘虏的虾兵蟹将交代,他们这帮人原本是从妖族百邪宫出逃的苦力,领头的是个螃蟹精,叫鳌锋。上个月,不知这鳌锋偷偷去见了什么人,没几日就对他们说,有人出了大价钱,雇他们去沧海走一趟。沧海是鲛人族的地盘,有几个不愿去的,当时就被鳌锋给打死了。他们自知打不过鳌锋,就只好听命于他。
直到今天早上游到这里,鳌锋才说,他们只管从一个穿红鳞铠甲的神仙手里取一样东西,回去交给上家就行了,倘若被人发现了,就把事情全都推到那个红衣神仙身上。可是,先是来了个顶厉害的小子,和那红衣神仙打的不可开交。后来,又来了三个神仙,也很厉害,竟把鳌锋给打死了。
鳌锋既然死了,他们也没必要再去栽赃那个红衣神仙,至于谁是上家,要取什么东西,他们也一概不知。
沥川、寒汐和百尺都觉得此事非同小可。睚眦是何等身份,竟也是受人指使,还差点被人栽赃。那幕后之人定是极不简单。只怕还有更大的阴谋,恐对鲛人族不利。
那鳌锋已死,就只有睚眦才知道谁是幕后主使。
虽说睚眦二十万年前是因叛乱才被封印的,但那毕竟是神族自家的事,与其他仙家并无瓜葛。无论在鲛人族的罗绡宫,还是在神植族的苍梧宫,长辈们对这睚眦的评价都很一致。都说他,有仇必报,有恩必答。他们思来想去,或许百尺仗着医他的恩情,能问出一二。
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沥川施了个法术,将睚眦身上的缚灵绳松了。但睚眦并没有起身,他额头上的黑印越来越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百尺、沥川和月疏桐都在等着睚眦回答。
月疏桐心里有点乱,天书上把这睚眦形容得那么坏,百尺怎敢向他索求回报呢?
再看睚眦,他又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考。
须臾,睚眦才缓缓说道:“外面可有个叫鳌锋的螃蟹精?”
“回大神,那鳌锋在混战中殁了。”
睚眦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看着月疏桐,说道;“既是如此,我有一件事想先拜托丫头。”
“拜托我?”月疏桐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她与睚眦连认识都算不上,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睚眦为什么要拜托她?!
不只是月疏桐,就连百尺和沥川也倍感意外。
“丫头,你我虽是初识,但我思来想去,如今所能托付之人就只有你一个。我把话先说在前面,此事会有一定的危险,但却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你若答应,睚眦死而无憾。你若不允,也怪不得你。”
“这……”月疏桐扭头看了看百尺,又看了看沥川。她本就是个局外人,如今突然被拉了进来,还真有点不知所措。
百尺是一万个不愿意让月疏桐冒一丁点风险,于是他向睚眦行礼道:“敢问大神,此事可与那幕后主使有关?”
“关系重大。”
“既是与那幕后之人有关,疏桐姑娘怕是担当不了,在下愿意领下这份差事。”
沥川是个明事理之人,他也对睚眦说道:“既是我鲛人族之事,则不必假手于他人。大神尽管托付于我便是。”
“哎……”睚眦轻轻摇了摇头,说道:
“你二人并非合适人选,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断不会让丫头冒险。实在是另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