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还等什么?”白夜飞笑道:“献上祭品,然后开始啊,大家忙了整晚,总不会就只是在这里嘴炮吧?”
口中说话,白夜飞暗自准备,估算自己发难的一击,是该挥光剑出手?还是召唤哪只异物?从帐面上看来,土蜘蛛的幼体,是性价比极高的好选择。
“看来小兄弟已经急不可耐,好,那就上祭品吧!”
祭司举起白骨杖,发号施令,立刻就有教众掀开旁边的一块帆布,露出底下的两个人。
白夜飞两眼一下瞪大,万万都没想到,一直都没有联系的陆云樵、洁芝,竟然早就给人五花大绑,嘴上塞布团,给扔在船坞一角,这等同直接把自己最大的倚仗给废了。
祭司脸上的笑,此时满是狰狞,“这两人鬼鬼祟祟,在外头窥探,还试图跟踪你们,居心叵测,我们就顺手拿下了。”
洁芝、陆云樵被麻绳捆得结实,前者身上没什么,后者却是一堆拳痕、脚印,嘴角还破裂流血,显然被擒的时候,没有少挨拳脚,料想他当时豁了出去,保护女性同伴,自己虽然落败被擒,可没让洁芝受半点伤。
白夜飞暗自感叹,本来以为陆云樵深藏不漏,拖他下场,他潜藏的实力能在关键时提供保障,哪想到他的潜藏实力不如预期,非但当不上保障,还落败被擒,成为当前的大拖累。
单纯要突围外闯,办法有很多,可是要带三名同伴一起杀出,单靠光剑或召唤物都是做不到的,白夜飞紧张的心,在这一刻冷静下来,拍了一下胸前口袋,口袋之内,那块绿色果冻一样的护符,无声无息开始崩解,往周围蔓延。
祭司唸了几句咒语,白骨魔杖再放邪光,碧绿邪芒闪映下,木台上鲜血画出的咒圈,发着黑红交织的秽光,当中也塌陷下去,成为一个不见底的黑黝黝洞穴,诡异的邪氛,从当中不住涌出,整间船坞的温度开始下降。
“法阵已经准备好了。”祭司取出一把匕首,阴森笑道:“你亲手献祭,以祭品的鲜血献给真神,化为圣水,再进入阵中,就能接受洗礼,成为神使。”
白夜飞是真没想到,圣水居然就是祭品的鲜血,这个教团果然不是好人,开明兽的吐息已经激活,不知还要多久才能起作用?自己恐怕得争取些时间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接圣器?”祭司寒声道:“你该不会是下不了手吧?或者,这两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没、没有…怎么会呢?”
白夜飞嘻皮笑脸,伸手过去接祭司手中的匕首,就是与张扬所用一样的邪器,“我现在就亲手祭神,祭司大人你要相信我,我和你们是一家人,怎会与这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呢?”
看见白夜飞要去接匕首,神智未失的洁芝喉间呜噎有声,拼命摇头,眼中焦急,想要拦阻。
洁芝紧张而不安的眼神,同样令白夜飞很不好受,心里早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秒都要想上十几遍,那见鬼的麻药什么时候才能起作用?
祭司将匕首交到白夜飞手里,“两个祭品,你先选一个杀,真神会嘉奖你的虔诚,你要重重下手,不可容情!”
“哈哈哈,真神想太多了,我干这事轻车熟路,绝对不讲人情的。”
白夜飞握着匕首,看着被牢牢绑住的两名同伴,洁芝显然很紧张,但望过来的眼神,并没有责备的意思,还是那么温暖得一如午后春光,似乎打从心里相信眼前人,信任他不会伤害自己。
陆云樵则是另一种眼神,他被殴打得很狼狈,可面对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匕首,他目光坦然,淡定到让人有些恼火,好像在对人说:够胆你就刺下来!
“这男的,他这眼神…看了很火大!”
白夜飞紧握匕首,对着陆云樵的脖子比划两下,猛地刺下,却是绕过了他,刺向正俯身近距离观看的祭司。
这一击,事先已经算好了角度和距离,白夜飞自信十中七八,哪知匕首刺去,祭司似乎早料到有此一着,老朽的身躯异常灵活,白骨杖下击,打在白夜飞的手腕上,无比剧痛袭向脑部,宛如千针乱刺,拿握不住,匕首掉落地上。
“哈哈哈,姓白的小子,你以为我们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们早把你的事查清楚了,你自作聪明,想要虎口拔牙,就正好是把自己脑袋送到老虎嘴里!”
祭司凄厉的笑声,在半夜中犹如夜枭,周围的教众也笑起来,一下包围上来,还有人伸手去拉翡翠。
“感谢你为真神做出的贡献,带来了这么优质的仙品炉鼎,等会儿我们好好享用她的时候,每个人都不会忘记你的,哈哈哈哈~~”狞笑声中,血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