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十章 可惜了
刘辩机的话没说清楚,宋清廉却瞬间明白师父的意思。
白夜飞的最后一曲,是压轴之作,水平不够,肯定镇不住场,要是和前头的两曲相比,弄成虎头蛇尾,可是很难收场的。
翡翠的琴艺虽好,堪为大家,但她没有超凡力量,应付平常的场面没有问题,摆在这样的大场面,就撑不住场面了。
单纯的琴音,从来都是曲高和寡,知音者寥寥,场内虽说汇聚郢都名流显贵,但真正懂得欣赏的,百不存一,大多人所推崇的,还是与超凡力量结合后的热闹,也是过往黄金大剧院一贯的风格。
因此,翡翠的琴,用来开场尚可,用来压轴,那是铁定不行,白夜飞若是想以此藏拙,等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犯下致命错误!
想起白夜飞一系列事迹,宋清廉耸肩道:“师父你就姑且放宽心吧。表演顺序是那小子安排的,他头脑灵活,鬼点子又多,上回他仅用半曲,就钓我们上门,弄出好大反响,这趟说不定也有什么打算,不用替他担心。”
谈话间,表演即将开始,师徒两人也不再多话,安静地欣赏表演。
舞台之上,希望女团的诸般乐工,已在后方就位,拨弦弄箫,引为前奏。
三道曼妙的倩影,在舞台上闪亮登场。
碧玉身着戎装戏服,一马当先,动作刚劲有力,却不失女性风仪,端是英姿飒爽,像是一个久经战阵的沙场女将,三两步就冲到舞台正中,素手虚握,做一个送酒的优雅姿势,朱唇轻启,清亮之音,如银瓶乍破。
关山酒的激昂旋律流泻,与碧玉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的高亢女音,无比相合,珊瑚、玛瑙两姐妹端着琴跟到她左右,一边坐下,一边合声。
两人没有穿女团平日的制服,而是换了一身华丽舞服,摇曳着腰肢上前,如同舞动的美女蛇,虽然不露衣服,却别有一番风情,一样的青春面孔,一样的身子,让人一时分不清彼此,都在赞叹姐妹花的风情。
“我曾长安走马,十街任斗酒,惊梦照烽火,今宵试新鍪……”
前半首关山酒匆匆而过,到了后半首,碧玉雪颈后仰,曲线姣好,手过头顶,似是酒液倾洒成线,灌入喉中,人依旧清醒,但动作与眼神却渐渐有了醉态。
“天命轻狂,应似孤鸿游,向人世间尽一腹鬼谋……”
作放下酒杯状,少女歌声依旧,一句唱罢,又有两声“鬼谋”回荡,琴音相合,曲入清亢,尾音余脉,更有合声绵延。
“倘若魂断沙场,不见失地收,谁共谁不朽,金戈亦染锈……”
曲入后半,从原本的江湖狂放,转入沙场寂寥,一生戎马,举目惟见凄凉,词曲意境转化,呈现了不同风情。
“纵意而歌,玉碗斟北斗,河山万里,愿与君同守……”
字字铿锵有声,碧玉清亮而醇厚的天上高音,仿佛来自云间,与歌中激昂、悲壮的氛围高度契合,加上姐妹花的伴奏合声,将整首歌的魅力带入另一个层次,听得全场听众心绪激亢,特别是那些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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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尤其振奋。
“金戈铁马破城楼,唱得好啊!”
一曲还未唱罢,台下已不断有人出声赞叹,渐渐的,叫好声此起彼落,而碧玉的高歌,荡气回肠,愈发高亢,每当旁人以为她一口气将尽,再难为继,她轻轻巧巧一下回荡,又把听众的感官带高了一阶,恍惚间,仿佛不断往天上高处飘去。
……让碧玉来唱,真是选对人了,她的嗓子和唱功,都比洁芝要好!
后台之中,白夜飞穿着礼服,随意拉了张椅子坐着,闭目听着碧玉的歌,手里打着拍子,对自己耳里的效果非常满意。
……碧玉唱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甚至比从前我在那边听的所有演唱者都好。
……就是…有点可惜……
太乙真宗的包厢中,宋清廉看着台上,不住点头,眉飞色舞,掩不住心中的满足,“好!这就是关山酒的后半曲,果然气势非凡,不枉我的期待。这女孩唱得比洁芝姑娘更好……”
赞叹之语方出,宋清廉忽然皱眉,摇了摇头,轻叹道:“可惜了……”
右侧的包厢里,凤婕也摇了摇头,“唱得比那日更好,可惜……却不是那日的味道。相比起来,这位歌者对曲子的掌握,只是演绎与揣摩,停留在表面,未得神髓,没有那天演唱中…让人发寒的鬼气与狂意……”
稳坐包厢之中,凤婕身边八宝姬环绕,绮萝贴身随侍。
八名少女,依旧是舞娘打扮,暗红短舞衣和贴身短舞裤,光洁白嫩的小腹露出,外加即使裹着轻纱,依然遮掩不住的藕臂香肩、细直长腿,合在一处,甚至比舞团上的姐妹花还要吸人眼球。
在八女环绕之间,尚有一只骄傲的凤凰,凤婕今日没有穿惯常的金红旗袍,任由青丝披垂,而是梳了飞仙鬓,以珠玉钗好,又额外戴了一顶金凤尾冠,以金、玉、红宝石和蓝宝石打造,凤尾招展,华丽无双,让本就出众的雍容气息,更添几分贵气。
身着浅金色襦裙,束在胸上,外批金红相间的宽袖罩杉,露出雪颈香肩,外加胸前一抹白腻,已经让人挪不开眼,那一对犯规的雪团,被裙襟紧缚,曲线毕露,犹如装满浆酪的水袋,不住起伏,更是通杀一切,比外头的表演还要吸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