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陌生的人名弄了个糊涂,白夜飞心里没底,但想来陆云樵既然知道,肯定不会坑自己,也点点头,含糊道:“正是,正是。”
“那两位请随老朽来。”褚长宁笑了笑,在前头引路,领人上楼。
两人跟在后头,故意落后几步,白夜飞低声问道:“那什么苍白奇子,裘什么的,什么人啊?”
陆云樵振奋道:“裘少堂是当世有数的年轻俊杰,论江湖地位,比纳兰小侯和宋大侠还高。他义父是浮萍居上任大掌柜,他承袭父荫,这些年一直游走各地,打理浮萍居的生意。”
听到是权贵精英,浮萍居的少东家,这种人没理由不结交,白夜飞暗自点头,却又觉得有些不对。自家搭档性子淡泊,不是那种趋炎附势的人,似乎不该是这反应,听到名号就急着想见,肯定还有原因。
白夜飞用眼神相询,陆云樵果然又有补充。
“上任大掌柜,是江湖著名的药神,所谓肉白骨,活死人之类的说法,放在他老人家身上毫不夸张。裘少堂尽得其真传,年纪轻轻,已是天洲有名的医道国手,到处都有人求他看诊,不惜千金。但他立下规矩,一年只看九人,额度一满,天大的面子也不给,之前就为此数度抗拒入宫,此事举世皆知。”
“……原来是医道国手。”
白夜飞立刻就懂了,专业人才最是难得,特别是好医生,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抢手,毕竟人最是怕死,而医生则是最可能跟阎王抢人的存在……如果不算神棍的话……
这位苍白奇子,光是有这能耐,就值得自己摆低姿态,结个交情,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不对,现在就用得上!
自己身体的状况,就连三哥那么厉害,都有些拿捏不准,如今遇到神医,正该求他一看。
想到这里,白夜飞转过头,意识到不光是自己有需要。
陆云樵离家闯江湖的原因,也是因为他那奇怪的病,寻访名医对他非常重要,是他出来闯荡的最大目的,而马上要见的裘少堂,就是他的希望之光。
想通这点,白夜飞立刻朝陆云樵使眼色,表示要替他争取机会,让当代神医帮忙看看。
陆云樵心头感激,颔首致谢,两人被褚长宁一路带上最顶级客户才能进入的第七层,进入一间典雅的小厅。
厅中铺着厚重的暗红色地毯,踩在上头,触感极佳,柔软之余,又不会有陷进去太深的感觉,可谓恰到好处,足见巧思。
小厅不大,里头一桌一柜,看来都是大师手作,材料昂贵,样式典雅。
四壁挂满画作,哪怕白夜飞对此一窍不通,看来也觉得韵味深长,加上底边上密密麻麻的刻章,想来定是传世名作,不知历经多少文人雅客,权贵富豪收藏,最终都归于这里。
壁面用的也是名贵香木,散发清香,让人精神一振。
桌前摆着几张椅子,看起来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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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形状扭曲,看似古怪,但在白夜飞眼中,却颇有意思,因为那些扭曲的造型,恰好符合人体曲线,摆自己老家是没啥稀奇,可放在这里,就是匠心独具了。
几张怪椅的正中,摆着一张玉石躺椅,一名青年正斜躺在上头,正是此地主人,苍白奇子裘少堂。
与白夜飞预想的形象不符,裘少堂看起来不过二十上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却既没有少东家的商贾气派,也不像是天下有名的医道国手。
他样貌英俊,面色却略显苍白,看来很是疲惫,甚至体虚,长发没有结髻,自然披散在身后,整个人裹着白裘,懒散躺着,手上拿着一支暗金色烟杆,正在吞云吐雾。
烟杆之上,嵌满珠玉,乍看像是暴发户炫富所用,细看却充满韵味,碎玉为枝,珠花缤纷,奢华而典雅,与贵公子的形象相合,只是那一副慵懒疲惫的样子,让白夜飞心中生疑:这样的人也是名医?
见客人进来,裘少堂一派闲散,吐出一口白雾,懒洋洋道:“请坐。”
姿态无礼,却有种仿佛就该如此的疏狂气质,让人生不出怨怼之心…当然更多是没几个够胆子的病人,会在看诊之前,直接一刀子先捅了大夫…
褚长宁带两人过来后,无声欠身退去,白夜飞与陆云樵对视一眼,各找了一张怪椅,分别入座。
才坐下,便感觉这张看起来古怪的椅子,坐起来甚是舒服,浑身上下,与椅子接触之处,都好像正被按摩一样,很快放松。
白夜飞见惯了人体工学椅,不感惊讶,倒是有些感佩,哪怕是不同的世界,却都有用心的巧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