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然愤怒,但陈博聿并没有将这种情绪带到脸上,他用平静的语气跟白牡丹的阿兄道:“白小娘子前段时间去城里接绣活时,被城里的混混纠缠,被一个自江南而来,到咱们灵武游学的郎君所救,才顺利脱身。
后来她去城里绣坊交活时,又在城里与那郎君巧遇,一来二去的,与那郎君熟悉起来,几天前,那郎君向白小娘子表达了爱慕之情,同时也告诉白小娘子,他的婚事由不得他自己做主,但他想和白小娘子在一起。
所以他提出和白小娘子去上都,两人先成亲,等他考上进士或者明经,授了官,等他做出一翻成绩,而白小娘子也生下两人的孩子,再回家拜见父母,白小娘子同意了那位郎君的提议,昨天与那郎君已经离开灵武郡。”
白牡丹的阿兄人虽然老实,却不傻,他震惊的瞪大眼睛:“所以小妹跟人私奔了?她、她怎么那么傻,那人究竟是不是江南人士,是不是游学的学子,都是那人自个说的,是真是假都没法分辩,她竟然就这样抛下父母,跟那人走了,她……”
陈博聿在大平村很受村民的敬重,白牡丹的阿兄,根本没怀疑陈博聿的话,此刻他满心担心白牡丹的安危。
陈博聿看着担心着急的白大郎,轻轻叹了口气:“这封信是谁交给你的,这都过去一天加一夜,就算现在进城,买了船票追去上都,可人海茫茫的,去那里找人,更何况那人要是没去上都,那咱们可就什么线索都没了。”
“这封信是在小妹的衣柜里找到的,她昨天临出门前,跟我们说绣坊里有个大活,需要赶工,要在绣坊住上几天,以前这种事情也有,我们没多想。
今儿一早,阿娘收拾小妹的屋子,整理衣柜时,发现的这封信,村里只有您识字,所以我们只能来找您。”
陈博聿叹气的摇头:“白小娘子这是故意的,她深知你母亲的习惯,故意让你们这个时候发现这封信,如此就算你们知道她与人私奔了,也无力改变什么,这封信是对她的去向,给你们的交待。”
说完他将信塞回信封,递回给白大郎,白大郎这会被白牡丹,为了一个不知来路的野男子,抛弃父母亲人的行为激怒,接过信就撕的粉碎:“她自甘坠落,被人欺骗,被人玩弄都是自找的,以后我白家没这个女儿,我也没这个妹妹。”
陈博聿没有阻止,等白大郎将心里的怒气撒出来,才开口:“生气也于事无补,现在该想的是怎么跟你父母交待,还有这人是找,还是由着她去,你先回家与父母拿个主意,需要帮助就来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白大郎虽然放狠话不认妹妹,但这会儿陈大夫一劝,他的心还是松动了:“陈大夫,谢谢你,我这就回去与父母商量。”
陈博聿点了点头:“白小娘子的事情,对家人,我一个字都不会提及。”
白大郎自己都没想到这一点,闻言眼睛一红:“陈大夫,谢谢。”说完就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陈博聿在白大郎离开后,捡起白大郎撕碎,扔在地上的信,拿去厨房扔进了灶洞里,白牡丹的后手,就这样被火苗一卷,变成灰烬。
周静好刚刚收拾好碗筷,看了眼灶洞,才开口:“这不会就是白牡丹的后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