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凉州的郭瑀只身赴敌营的时候,益州这边也没有闲着。
自叛乱以来,益州蜀地郡的驻军,由于没有防备,被氐[di]族的符柔万年打的节节败退。还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蜀地郡和阴平郡就已经全境陷落了,而且叛军的兵锋毅然直指成都。
年轻气盛的镇西将军兼益州刺史.钟会,哪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点了精兵一万就向北扑去。没想到在半路之上,却中了氐[di]族首领.符柔万年的埋伏,一阵惨烈的厮杀过后,钟会麾下的兵马损失了一大半,才堪堪狼狈的逃回了成都。
按理说如此大胜之下,换做谁也会乘胜追击,趁势拿下成都城的。
可那符柔万年不知搭错了那根筋,竟然没有选择乘胜追击。即便他手下的将领们纷纷进言,最后都被他的一番说辞给挡了回去。
“此战已是大胜,即得陇复望蜀乎?兵法云,‘围城必开出路,归军勿追’。再说了,雍凉之地的十之六七,已经在我们手里,益州的成都城,也迟早是我们的囊中之物。如今,我们最重要的是要保存实力,等羌族和鲜卑人到齐了,再一起南下。总不能苦都让我们吃了,可战后享福的时候他们又来了吧。”
氐族的一众将领,听到这里,就算心中有所不愿,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其实钟会败退回成都的时候,城内已然民心大乱,如果符柔万年此时趁势而进,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一鼓作气拿下成都也不是一件难事。
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战场之上战机稍纵即逝,符柔万年没有在士气正盛的时候,继续追击,反而选择了龟缩防守,再想找到这样的良机可就难了。
钟会败回成都之后,当时其实也怕氐族人趁势南下,到时候成都如若有失,那他则万死难辞其咎。于是,他在回城的第一时间就是紧急布置城防,并迅速向汉中、巴郡、广汉等郡派出快马,催促各郡郡守的援兵再快一点,尽快的向成都城靠拢。
可是一直等到距离最近的广汉郡太守,亲率一万五千援兵抵达成都的时候,也不见叛军来袭。心中纳闷万分的钟会,于是将游弋在成都周围的探马斥候,又向更北的地方撒了一撒,才发现了事情的端倪。
在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钟会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这符柔万年看了几本兵书,还真把自己当成光武帝刘秀了?”
话虽这么说,可十数日之前的大败,他依然记忆犹新,并没有冒失的仅率领手里的两万大军,就挥师北上。
他在等另一支援兵,更重要的是,他在等一个人,一个绝对能帮助他改变战局的人。
而这个人就是,平西将军兼巴郡太守.郭淮,并掌巴郡、汉中两郡的军事,也是益州军界当之无愧的二把手。
自建安三十五年王平战乱被平息之后,原巴郡太守邓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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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迁任庲[lái]降都督,并率领着一众旧蜀大军,驻守南中去了。
而郭淮自然而然的,便兼任了巴郡太守,并率领的一众人马,东去巴郡驻守了。
郭淮早年间曾追随故征西将军.夏侯渊,和故振军大将军.张郃镇守关中十数年,对羌、氐两族的习俗事物都比较熟悉。最初,更是因为平息了一次氐族的暴动,才当上了后来的杂号将军。
只不过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箕谷一战,他败给了当时的蜀国大将.邓芝,延误了战机,随即又被降了几级,要不然现在钟会镇西将军的位子就是他的。
郭淮在关中和雍凉之地的胡人族中,颇有威名,就连羌族现任首领.姚士祥都与他私交不错,而且见到他还要礼让三分呢,因为郭淮长其几岁,每次见到郭淮,他都是以兄长相称。
终于在十月份的时候,平西将军.郭淮率领着两郡的三万大军,气势汹汹的来到了成都。
可钟会发现,郭淮的脸上除了应有的怒气之外,还掺杂了一丝丝的悲愤。钟会虽然年轻,但也知道郭淮曾经的一些个往事,自然也知道郭淮和羌族姚士祥的关系,想必他的那丝丝悲愤应该就是为了姚士祥那个故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