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个拓拔力微,郭瑀对他心中的小九九和盘算,自然是清楚的。只可惜,他拓拔力微打错了算盘,无论再怎么着,自己还是一个汉人,还是一个大魏的子民。
但毕竟,此番前来为的是劝降他们,因此郭瑀也并没有做出,直接拒绝的动作来,只是旁敲侧击的说道,“拓拔大人不必如此,你我各为其主,也自当尽份内之事。”
拓拔力微听完微微一愣,可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自己当然没想着,就凭这么只言片语和几个动作,这位雍凉的当世大儒,就会对自己感激涕零俯首称臣。更何况自己现在不过仅仅是,鲜卑五部之一拓拔部的首领罢了。
因此,拓拔力微也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意外,依旧恭恭敬敬的在前方带路,向鲜卑大营走去。
鲜卑左路军的大营,距离武威.姑臧城不过仅仅二十余里,而这个距离则是不远不近刚刚好。一个成年人步行的话,小一个时辰足以,要是骑马则更快了,一刻钟就能抵达城下。
而且这个距离,城内的但凡有所举动,都可以在很快的时间里就知晓了。
正是因为距离不远,拓拔力微和宇文浪,也才能在郭瑀出城的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消息,随即快马赶来。
大约小半个时辰之后,拓拔力微和郭瑀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鲜卑左路军的大营。
虽然郭瑀不晓军事,可看着眼前严明整肃的营寨排列。郭瑀心中也不免感叹,拓拔力微果有名将之风啊,张掖......输的不冤枉。
越往营寨深处走去,郭瑀心中越是惊讶。拓拔力微对于行营驻扎的安排,简直精细到了极点。临时的步兵营、骑兵营、军械营、火头营等等这般错落有致。
就连茅厕,都是每隔五营布设在角落之上。这么数万大军,每天不知要有多少屎尿,可这军营之中除了偶尔有一些,炊烟和饭菜的味道之外,竟然没有一丝其它的异味。
最最重要的是,整个行营之中,没有吵闹之声,而且军容整齐。每个人都身披甲胄,似乎随时可以投入战斗。恐怕古之名将,也不过如此了吧。
郭瑀不禁在心中暗暗的,与大魏的那些个将领们做了个比较,似乎也没有几人能够做到这般地步。大司马.曹仁可以,任城王.车骑将军.曹彰可以,中领军.曹休的虎豹骑也可以,但也只是仅限于虎豹骑。其余的诸将,就算是那些个征北、征南的四征将军们,恐怕都要稍稍差上一些。
当然,并不是说行营安排的好,打仗就肯定厉害,但是行营安排不好的将领,打仗肯定不行。
郭瑀心中虽然越看越惊讶,可脸色依旧如常。
拓拔力微看着自从进营之后,郭瑀就一言不发,虽然看他脸色如常,可其心中绝对不是一潭清水那般平静。
想到这里,拓拔力微嘴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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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意的一勾,随即若有深意的问道,“临松先生觉得,我军的行营和声威如何?”
被问的后者,闻言依旧不卑不亢的说道,“将军的行营布置着实不错,有当年孙仲谋之风啊。”
拓拔力微微微一愣,可随即摇摇头苦笑不已。看来这一次,自己又输了半招啊。
孙权的威名,自然是天下人皆知的,而郭瑀表面上把他比作孙权,好似是在夸奖他,可其中深意恐怕就没有几个人知道了。
当年,还是丞相魏公的曹操,南征孙权,兵驻濡须口。
孙权亲自驾船前来探营,从容而来,潇洒而去,返回的路上竟然还命手下奏乐。曹操远远看见孙权的水师军队,依旧严明肃穆,不禁脱口感叹,“生子当如孙仲谋!”
这一典故,普通人自然是不知晓的,而拓拔力微熟知汉魏之事,自然是知晓的。
不过也无可奈何,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不一会儿,拓拔力微便带着郭瑀和刘昞二人,来到了中军大帐。此时的中军大帐百步之内,已然清场没人了。显然,他们知道这二人今日此番前来,肯定是有要是相商,自然也就需要保密了。
随着三人卷帘而入,只见一位年若三十的将领,已然在账内等候了,次然自然也就是与树机能对调了的,宇文部的首领.宇文浪。
宇文浪见几人进帐,也没有站起身,依旧稳稳的坐在那里,口气轻佻的说道,“哟,魏国没人了嘛?竟然派一个老头子前来,莫不是乞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