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夜空中,一只慧星正拖着长长的尾巴,向着北方奔去。
“哎,已经十天了。”
滑州城内白马驿中,崔远王溥坐于廊内,双双抬头仰望着星空。
“崔兄,坊间传闻‘扫把过,君臣恶’,似乎预示着什么。”
“王老弟,一张嘴两片皮,一语两分说。君臣恶,君臣恶,说君与臣遭逢困恶,与朝堂不利。若是君与臣交恶……”
“啊呀……”
王溥顿时觉得呼吸困难,一把抓住崔远手臂,急急恳求道:
“崔兄,此言万万不可外传。”
“王老弟,天生异像,人人恐慌,圣上却召我等聚集于此,又流出街坊传闻,难道你嗅不到刀锋的寒意吗?”
崔远再抬头看一眼星空,言语间透出一种悲壮。
“你是说有人借机要对付咱们……不会吧,咱们都是一贬再贬,都成一个小小的司户了。”
“山东世家这次遇上最狠的一匹饿狼,怕是要经历一场最惨痛的浩劫喽。”
“不致于吧,最多像本朝开国年间,咱们隐世不出,过的几年,他们还得恭请咱们。一帮只知杀伐粗人,懂得什么叫治国?”
王溥轻鄙的看看把守院门的士卒,?袍一甩。
“但愿如你所言。”
两人又静坐片刻,最终默默分手,各自归房歇息。
由于白马驿只有十几个院子,一时间涌入三十多位朝中旧臣,房间一下子紧张起来,驿丞只好将两位或三位朝臣安顿在一座院中。因诸位大臣都是奉诏而来,虽都是遭到贬职之臣,驿丞也不敢得罪,罪臣贬出召进起起伏伏,早已司空见惯。
“独孤兄,朱温召我等意欲何为?”
每个小院里都是议论纷纷,各自猜测自己的命运。
“阮兄,还能有什么?还不是要押送任上。”
这次大规模的贬罢行动,是朱温假借圣命,排斥异己独揽朝纲,以图谋朝篡位。诸位被贬朝臣心明眼亮,自然不会轻易就范,他们要反抗要斗争,绝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