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么观音在世活菩萨,为何要做这个滥好人?”
这帮流民里不少都是老弱妇孺,见苏沫儿态度如此强硬,顿觉眼前一黑前路无望,瞬间啼哭不止。
“没了两位的庇护,我们这些老弱病残的妇孺孩童,怕是连这座山也走不出去了。”
“我才刚从蝗虫口下逃生,我不想死啊!”
本就是烦躁的夏日,苏沫儿被他们吵嚷得头疼,眉头愈蹙愈紧。
宝儿本就年幼,见着眼前众人嚎哭不止的场面,顿时也抹了抹通红的眼睛,跟着抽噎起来。
老申头有一搭没一搭地排着他的背脊,倒是存了看戏的心思:昨夜被萧寒霆摆了一道,他倒想看看他夫妻二人如何打发这群难缠的流民?
萧寒霆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冷觑他一眼后,示意一旁的唐河取了一只箭弩握在手上。
虽唐家村的人手艺有限,这箭弩看着有些粗制滥造,但握在他手中,莫名就带了股摄人的杀气。
这帮流民立时停下了哭嚎,惊疑不定地看着他的动作。
只听“咻”的一声,这箭矢竟是再次擦着先前那叫嚣的男子的脸过去了,登时就见了血。
周遭一片抽气声中,男子抬手颤颤巍巍地抹了把脸,待见着一手的猩红后瞬间就软了腿跌坐在地,再望向萧寒霆时畏惧更甚。
“若是你们硬要纠缠到底,下场形同此人!”
萧寒霆漠然将手头的箭弩归还到唐河手上,嘴角扯了扯,冷冷道:“届时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地上匍匐着的流民像是被硬生生扼住了咽喉,竟是连出气声都有意收敛了不少。
见识过了萧寒霆的本事和他冷心薄情的铁血手腕,谁还敢争当这个出头鸟?他们怕不是不想要命了。
众人面上不由流露出绝望的神情,面上极力克制,心中怨怼却是无限滋长。
苏沫儿的视线不期然和萧寒霆冷若寒星的眸子交汇在一处,挑了挑眉,话锋一转:“你们虽是流民,双手双脚尤在,真要想保命,何愁找不到法子?我们自身尚且难保,这处可不是收留难民的居所。”
“!!!”
难不成这事还有转机?
这帮流民灰败死寂的眼底又重新注入了光彩,求知若渴地盯紧了苏沫儿,面上写满了希冀:“苏姑娘的意思是?”
苏沫儿取过唐河手里的箭弩高举于众人面前,有萧寒霆的威慑在前,这些人愈发谨小慎微。
她淡淡开口:“我们可以教你们制作箭弩,亦能将打猎的经验传授一二,有这样的本事傍身,你们无论置身何处也不至于饿死……”
本以为走到穷途末路的一群流民纷纷喜极而泣,难以自持地对着苏沫儿连连磕头,感激涕零道:“苏姑娘果真是活菩萨,观音在世!”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他们为了生计想留下来,看重的就是唐家村的这点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