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快凉凉了。”安托万十分天然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话说在前头,我可不想撞见那个时候的琴酒。”
南凌捂着肚子闷笑出声,“啊……基尔希,我就是喜欢你这一点啊。”
他顺势搭上了安托万的肩膀,“不过你怎么能随便乱说大实话呢。”
安托万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要保密呀。”南凌在嘴前竖起手指,眯起银灰色的双眼,“一无所知的猎物才有趣。”
安托万耸了耸肩,“你开心就好。”
这么多年了,查特还是一如既往的恶趣味。
他早就习惯了。
“嗯?波本,你愣着干什么。”南凌调笑完了摩罗,就立刻把目标转移到了安室透身上,语气戏谑,“我可没说科尼亚克是卧底……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了吧。”
安室透有点想立刻抽死他。
他烦躁地在心里咂了咂嘴,心想查特果然不可能是什么好人。就他这种恶劣的性格,之前他居然还会去可怜他。真是一颗真心喂了狗。
新干线那件事估计也只是巧合而已……至少,查特应该别有目的。
他这种人,会因为在乎那一车人的性命,去冒着生命危险解除炸弹?
安室透看着南凌悠闲靠在沙发上的样子,直觉就是‘这不可能’。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可是反过来说不也是一样?
他不能因为南凌的过去很惨,就否认他做过的那些坏事。
不过正像上次对方说的那样,那都是以前的事,他们早就两不相欠了。
后面的事,就各凭本事吧。
“那你的玩笑听起来可真是危险。”安室透从门边缓缓迈步,不过几步就走到了南凌旁边,居高临下地盯着那双冷漠的灰色双眼,“琴酒也是真的很信任你呢,居然把这种任务交给你来做。”
他嘴角挑起一个笑意全无的微笑,“不过……既然我们这群被怀疑的人被放在了一起,同样在其中的你,真的就这么特别吗?”
南凌仰起头看了看意有所指的安室透。
这男的,老阴阳人了。
居然想挑拨他和琴酒之间的关系?
可笑。
他和琴酒的关系还用得着挑拨?他恨不得琴酒赶紧完蛋,不要再耽误他的摸鱼大业了。
不过表面上……
于是安室透就听到南凌毫不犹豫地立刻说道——
“那当然了,我自然是特别的那个。”
无视了安室透变得僵硬的脸色,南凌兴高采烈地说道,“毕竟他连动手杀我都不愿意,怎么会怀疑我呢?”
安室透的表情……大概像是吃了屎一样恶心。
可以请你不要这么虚伪吗?上次他说不杀你的时候,是想把你废掉四肢带回去。
他无心再和装疯卖傻的查特继续谈下去,收敛起了脸上的假笑,雾蓝色的眼睛闪过一道锋利的光,“随便你怎么怀疑,想要调查我也随意,不过我倒是奉劝你,明哲保身才是正道。”
“瞧你这话说的,真是让人伤心。”南凌懒懒地开口,“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们可是有着共同秘密的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他坐了起来,难得地摆出一点正经的神色来,在安室透反应过来之前就贴上了他的耳朵,悄声耳语——
“安室先生,我们可是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