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了两秒,周怡音深吸一口气道:“是,您儿子有暴力倾向。”
她站起身,将一头长发挽在脑后,完整露出一张素净白皙的脸,她脸上被张启年掐出来的指印已经变得青紫狰狞,被他用力拍过的地方更是一片红肿,看起来颇为触目惊心。
而她眉目低垂,额边的碎发连着白皙纤细的脖颈,被光影勾勒得姿态柔软,令人忍不住心生恻隐。
鹤别的视线在她后颈处停留了稍许,形状漂亮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许宛央站在身旁注意到了鹤别的眼神,再看周怡音的眼神也变得危险与警惕起来。
她突然起身走到了张母身旁,笑着给她端了一杯茶,细细安抚道:“启年下手没轻没重,不知道心疼女孩儿,下次可不能再这样了。”
家暴这样令人难以忍受的行径,到了许宛央的嘴里仿佛小情人之间闹闹脾气般无关痛痒,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模样。
周怡音简直要被气笑了,她冷声质问:“许小姐,如果今天换了你被人家暴,你还能这么悠闲吗?”
许宛央漂亮的狐狸眼微微瞪大了些,满是无辜:“我没有这个意思,本来启年就不是故意的,而且你们以前也交往过,如果他真的很糟糕,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在一起呢?”
“对啊!”张启年瞪着周怡音,“音音,你忘了我对你多好了吗?如果没有我,你爸早就死了!”
周怡音别开张启年的视线,她承认张启年对她很好,周家公司破产,周父跳楼,她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张启年帮了她,如果不是张启年,她想必会比现在更惨。
但答应和张启年交往后,他就屡次要跟她发生关系,甚至强迫了她好几次,虽然没成功,却也跟她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最重要的是,他跟那么多人睡过。
周怡音闭闭眼,说道:“张启年,欠你的我会还,但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而且你也知道,我已经跟别人发生关系了,你还想娶我吗?”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神色都发生了变化。
张母皱眉,不悦地看向张启年,“她还跟别人在一起过?”
张启年咬着牙,忍不住大吼:“你他妈又说这个,你这个婊子,你很得意吗?睡你的那个混蛋是谁!我要剁了他!”
周怡音看了眼鹤别,又将视线挪到黑着脸的许宛央身上,她意味深长地说:“你不知道吗?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你少他妈打哑谜!”张启年压根没听懂周怡音的意思,气得冲上去就想打她。
但走到一半,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
是鹤别。
张启年猝不及防,转头看向了身后面无表情的鹤别,他的眉梁鼻骨都极为立体,落在光影里勾勒出迫人的气势。
张启年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嘴上却还是硬撑着没松口:“表舅,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