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离开了鹤别的别墅之后,江母的电话紧跟而来:“音音,你去哪了?”
“我在来医院的路上。”周怡音不敢让江母发觉异样,赶紧车开了话题,“爸爸怎么样了?”
江母叹气道:“你爸爸好多了,但需要多休息。”
“好,妈,我先挂了。”
周怡音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心里十分难受。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说的谎话越来越多,谎话说得越来越得心应手。
周怡音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害怕、厌恶,却毫无办法。
一整天,周怡音都待在医院,陪着江母一起带周父检查,吃饭,吃药,去楼下小花坛散步透气,一家三口说些琐事,其乐融融,风也温柔。
黄昏纵身落了山崖,周怡音看向窗外的夜色,心神不宁。
“音音,你怎么了?”江母担忧地问道。
周怡音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我出去打个电话。”她起身出去,带上了病房的门。
回廊尽头,周怡音拨通了电话:“张扬,你忙吗?”
“你只管说。”张扬笑道。
“你有张启年的消息么?”
张扬恍然大悟,连忙道:“哦,我想跟你说来着,但刚才太忙了,一不小心忘了。”
根据张扬的打听到的消息,张启年在股东大会上被鹤别用新项目开发的理由打发到了国外,今天一早的飞机,走得十分匆忙。
这个消息让周怡音的心终于回到了正轨。她与张扬闲扯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却仍旧无法彻底安心。
张启年虽然暂时走了,可他早晚会回来。
鹤别的心属于许宛央,不过是将她当做无聊时候的消遣,与女朋友赌气的筹码。
如果许宛央回来,她还是得灰溜溜地退出这段岌岌可危的关系。
周怡音明白要彻底解除眼前的困境只有一个办法。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往另一边进了电梯,离开了住院部。
办公室内,鹤别正好送走最后一个客人。她扬起笑意打了个招呼:“鹤医生。”
鹤别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门。
这让周怡音感到一阵气馁,她暗自给自己打气:她一定要在张启年回来之前尽快弄到关于张家陷害的证据。
鹤别无疑是她最好的切入口。
周怡音跟着进了门,认真道:“谢谢你,鹤医生。”
鹤别手里翻着一份蓝色的文件,靠在窗台边,听诊器还挂在上衣白大褂的口袋里,正经得不得了的样子,他抿了口桌上的水,极具压迫感的眼睛却紧紧钉在她身上,半晌才启唇道:“说得倒是好听。”
周怡音噎了一下,顿时脸热如烧。
鹤别不急不缓,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难以言述的、如勾子般令人心痒难耐的勾引:“我喜欢主动点儿的。”
鹤别总是有办法让她既羞愧又难堪,可既然是交易,她明白得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大着胆子来到了鹤别的面前。她伸手解开鹤别身上的白大褂。
她动作还没到一半,就被鹤别攥住了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