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门口,侍应生开了车过来,还体贴地替他们拉开了车门。
周怡音坐上了副驾驶,好不容易平稳了情绪,转过头看向鹤别道:“鹤别,能不能……别有下次了……我真的不习惯这种场合。回家的话,我都会配合你的。”
鹤别启动了车子,往别墅的方向行驶,他目视前方,神色浅淡:“你不是想接近白书记吗?这样的场合你应该要多习惯才是,有的是机会出席。”
“这跟白书记有什么关系?你根本就是把我当一个可有可无能随意送人的玩物,如果换了是许宛央,你还会这么做吗?会带她来这种地方被人揩油吗?”
周怡音被伤心和委屈冲昏了理智,她真的不想被一群人占便宜,那种感觉很恶心,偏偏她又敢怒不敢言。
“周怡音,你算什么?”鹤别踩了急刹车,语气淡漠到了极点,“滚下车。”
相处这段时间,鹤别已经许久没用这种态度对过她,周怡音有点反应不及,脑海里一片空白,她咬着下唇,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马路旁,周怡音看着鹤别绝尘而去,忍不住眼泪簌簌往下掉,她蹲在马路边,无助极了。
为什么鹤别就是不肯相信她?
鹤别故意带她去那种地方,还默认了那些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却连她提一句许宛央都不许。
周怡音的哭泣声无法抑制地变大,也吸引了附近的小混混。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
周怡音抬起头,看见一个花臂男,体型壮硕,正不怀好意地带着几个小弟低头看她。
“关你什么事!”周怡音擦了擦眼泪,不敢再待下去,立刻起了身想走,却被花臂男拦住了。
“别急着走啊,小妹妹,你陪哥几个玩玩儿呗。”花臂男说着就往周怡音眼前逼近,“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长得这么漂亮,真是馋死哥哥了。”
“别过来!”眼看花臂男越靠越近,连他身上有些重的体味都能闻见,面前的阴影更是像一座小山似的遮住了她透顶的太阳,周怡音再也无法遏制内心的恐惧,几乎是惊叫起来,“你们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周怡音举起手里的手机,点开了紧急通话,可她实在太紧张了,手都在抖。
“报警?”花臂男宛如听了一个笑话,他底下的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按下拨出键之前,她的手机突然被一只手打翻在地。
周怡音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被抓住,她想都不想拔腿就跑。
耳畔风声呼啸,周怡音丝毫不敢停顿,跑了好长一段路,她才敢偷偷回过头看一眼,却发现没有任何人追上来的身影,反而隐隐传来几声痛苦的哀嚎。
周怡音喘着粗气,喉咙里有剧烈运动产生的腥甜的血腥气,她停了下来,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最终还是决定折返,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慢慢走了回去。
十几米外,鹤别站在人群中央,宛如一只挺拔的白鹤,而他的脚边横七竖八躺满了方才那几个小混混。
“你他妈的是哪来的臭小子!”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我告诉你,你今天别走,有种你等着!”
“……”
鹤别向下冷淡地扫了一眼,单薄的眼皮往下垂,说不出的薄情风流,底下下手却狠,一脚踩在花臂男的手上,周怡音隔着一段距离似乎都能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是杀猪般的嚎叫。
“喂,警察吗?这里是xx路……”
不一会儿,警笛鸣叫,警灯闪烁,几个小混混被警察铐上,拎上了警车。
周怡音走到了鹤别身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低声问道:“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