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央：【图片】

一张截图里是周怡音的脸，以及半屏的评论，除却吹捧，基本都是些不堪入目的言论。

鹤别言简意赅：网址。

许宛央盯着手机屏幕，心气不顺得顶到了喉咙口，回复却还是撒娇卖痴：我找你，你理都不带理一下，我说周小姐你就这么着急，鹤医生，好双标一人。

后面跟了一只猫咪哭泣的表情，配字：大宝贝落泪。

鹤别只回了“。”

许宛央对这个标点符号太熟悉了，鹤别很多时候并不想回复一些不感兴趣的话题，出于礼貌会给一个“。”

“。”的正确意思是他想结束谈话。

许宛央不敢再拿乔，连忙发了网址过去。

隔着屏幕，许宛央慢悠悠地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她的目的就是想让鹤别看清楚周怡音的真面目有多么地不堪。

为了那么点钱，向谁都可以出卖色相。

鹤别很少看什么娱乐直播，费了一番功夫，注册了账号找到周怡音的直播间，恰好看到了闹得最凶的一个粉丝疯狂要求周怡音唱一首打擦边球的《小蛮腰》，令他有些没想到的是周怡音选择了忍气吞声。

弹幕越来越无法无天，一小部分的声音正常的尽数被淹没。

鹤别坐在屏幕前，一句弹幕也没发，只是默默地开着放到了一旁，点开手机，找到了周怡音的联系方式。

-鹤别：你很缺钱？

周怡音打算下播了，看到这条消息的反应是一愣，进而是一种更深更尖锐的刺痛，火烧火燎的。

她知道这其实不该怪鹤别，他只是问了一句实话。

但今晚的事刺激着她，本可以忍受的事也变得不能忍受起来。

特别这个人……是鹤别。

周怡音鼻子发酸，竭力咬住了牙关才忍住了。她高估了自己，以为自己能够慢慢消化今天发生的事然后承受，继而麻木。

没想到鹤别好本事，轻轻松松一句话，让她所有的垂死挣扎破了防。

-鹤别：这点钱值得？

周怡音目视这行文字良久才蜷缩了一下手指，滑过笔记本键盘按键，发出一道小而尖锐的声音。

画面一暗，直播画面消失。

镜头停止运转的那一刻，周怡音终于忍不住埋进臂弯里，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发泄情绪。她不想见到也无法面对自己现在这副样子，但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中途，张扬见周怡音有了流量，便投入了手头上的工作，没再继续盯着。她加班回到家里，想问问周怡音怎么样了，却发现家里已经关了灯，敲了敲门，也没人回应，遂以为周怡音已经睡下了。

事实上，周怡音确实早早洗漱，选择了睡下，可她根本睡不着，辗转反侧都是今天发生的事，她安抚了自己好几遍，还是不管用。

彻底失眠了。

一早醒来，周怡音顶着两只熊猫眼。

“你昨天瞒着我出去做贼了吗？”张扬好奇地将周怡音的脸从左打量到右。

“没有。”周怡音思量半晌，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我不想做直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