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鹤别没忍住爆了粗口,他解开衬衫扣子,透了口气,暂时忍耐了下来,冷声道:“地址。”
鹤别心急如焚地驱车赶往张启年提供的地址。
进了房间内,光线幽微,场面一片狼藉,床单上都是血迹,像严刑拷打犯人的囚室似的。
张启年忐忑不安地看了眼赶过来的鹤别,低声道:“表舅……”
鹤别眉心一跳,压着火气问道,“你他妈又干了什么?”
“我、我能干什么啊……”嚣张跋扈的张启年到了鹤别面前怂唧唧,乖巧得像个泥人,“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我哪能想到她这么脆弱……”
鹤别凌厉地瞪了他一眼,张启年不敢再说话,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鹤别观察了一圈,巴掌大的地方,却没看到人。
“床底下……”张启年出声提醒。
鹤别这才蹲下身去看,刚叫了一声,周怡音又小声尖叫着往里缩了缩,躲开了鹤别伸过来的手。
鹤别僵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周怡音又发病了,他不能太过于心急,于是耐心蹲在了一旁,温柔耐心地唤道:“音音,出来,我带你回家。”
“不,不……”周怡音摇了摇头。
“音音,是我,我是鹤别。”
“鹤别?”
“对,鹤别。”鹤别再次伸出手,“跟我走。”
周怡音犹豫了一会儿,慢慢将手递了过去。
鹤别握住她的手,将人带了出来。
出了床底下,鹤别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周怡音的眼睛,转过头看向角落里面壁的张启年:“你还不快滚出去!”
张启年悻悻的,只能出去,躲在了房子后面,眼看鹤别带着人离开了。
不多时,张启年开车跟了上去。
一个小时后,市中心医院高级住院部单人看护病房。
精神科劝慰李医生关上了3916的房间,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面前送过来的女孩儿,长得鹤立鸡群般的美貌,此刻却失去了一些光彩,她瑟缩地紧紧靠着素来冷淡的鹤医生,像是婴儿般贪恋。
“李医生,怎么样了?”鹤别蓦地打断了李医生的走神。
“哦、哦……”李医生略显尴尬地推了推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斟酌了一番,有些为难道,“鹤医生,你和患者是什么关系?”
鹤别面不改色道:“恋人。”
虽然早有预料,李医生还是不免心惊胆战,患者这个情况,分明经历了非常糟糕的事,他尽量放缓了语气,避免刺激患者,也避免刺激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