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站起身,拉过行李箱道:“我没事,只是看清楚了一些人的真面目。”
“真的吗?”
“嗯。”
张扬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她打开了后备箱,安置完行李,便带着周怡音上车。
起初周怡音怕张扬疲劳驾驶,二人一起聊着天,到了最后一段路程,几乎一天一夜没合眼的周怡音抵不住困意,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回到了张扬小区楼下。
拎着行李箱进了门,周怡音便换了拖鞋与睡衣,被张扬催促着去泡澡。
温水没过全身,周怡音扎进了水底,她有些贪恋这种温暖,甚至想溺毙其中。
忽然门被敲响,周怡音猛地醒了过来,钻出了水面。
“音音,我可以进来吗?”
周怡音喊了声,张扬推门而入,手里端着托盘,指着两样东西道:“柚子水,艾草是隔壁邻居挂在门上辟邪的,我暂时借来用用。”
周怡音实在是憋不住笑了出来:“搞这么大吗?”
“当然。”张扬立马不服气,“音音,希望你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避除霉运,远离渣男,很有必要。”
“好,你说得对。”
张扬做法,周怡音配合。
十点半,张扬拿着自己的枕头过来了:“我刚看了个鬼片,心里害怕,过来跟你一起睡。”
周怡音笑了笑,没有戳破,临睡前,张扬辗转反侧。
“音音,你真的会离开鹤别的吧?”
“不然呢?”周怡音反问道,“留着过年吗?”
张扬嘟嘟囔囔地骂了几句,睡着了,而周怡音的心情乱糟糟的。
她想起很多事,却理不出半点思绪,直到天亮才小憩了一会儿。
晨起,周怡音看了眼洗手台,刚想问张扬她的电动牙刷是不是没电了,却忽然想起,之前鹤别让她搬过去一起住,这些生活用品自然是不在了。
周怡音扶住额头,简直想笑,想穿越回去给当初的自己做一个换脑手术。
“怎么了?”张扬听了个开头,想了想,还是放心不下地赶了过来。
“没什么。”周怡音摇了摇头,“魔怔了。”
“牙刷头抽屉里有新的,你先换了用我的吧。”张扬指了指柜子。
“好。”周怡音挤上牙膏,壁镜里的人神色平静道,“张扬,你待会儿有空吗?”
“嗯……”张扬迟疑了一会儿,选择了“有空”,“怎么了?”
“陪我去一趟鹤别那里拿东西吧,我一个人可能没办法搬完。”
见周怡音真的下定了决心,张扬自然百分百支持:“好,我现在去跟工作室交代一下,待会儿吃了早饭我们就过去。”
周怡音刷完牙,洗完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平静到了极点,仿佛之前的大起大落到了此刻终于没力气再耗下去了。
早高峰,路程慢了一些。
周怡音望着眼前来过无数趟的别墅,她记得搬过来的那天晚上,白蔷便特地赶过来警告了一番,她却还是一意孤行,飞蛾扑火。
现在回想起来,所有人都不看好他们的恋爱,连鹤别都很清醒,从头至尾只有她一步步掉进了温柔甜蜜的陷阱。
这种被当做傻子耍的戏码,周怡音发誓,绝对不会再有第二回了。
深呼吸,周怡音按了门铃。
鹤别的身影出现在了门边,一身真丝睡衣,领口一丝不苟,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一如当初永远不会出错的鹤医生。
“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