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音抿着唇没说话。

张启年得了自由，心情颇好，他站起身，几步到了周怡音面前：“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为了我，还是为了我表舅？”

冷不丁提到了鹤别，周怡音瞳孔微缩了一下，手也慢慢握紧成了拳头。

张启年盯周怡音的视线异常紧迫，自然没错过这点情绪变化，冷笑道：“提都不能提？你怎么就这么下贱？我表舅什么人？你说我玩女人，难道鹤别就能比我清高到哪里去？”

周怡音调整了一下呼吸，没答话，弯下腰将橙子一个一个捡了起来。

张启年看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越加不是滋味儿，嫉妒烧心：“巴巴地凑上去，现在还不是被人甩了？”

周怡音收拾完，将沾了脏的橙子冲洗了一番。

“怎么不说话？”

张启年被她这副哑巴的样子弄烦了，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后拉了拉。

他力气太大，周怡音一下撞到了料理台的大理石，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周怡音皮肤非常白，一点生理性的眼泪能让眼眶和鼻子也跟着泛了红，看起来像是被欺负狠了分外委屈的模样，一双乌黑漂亮的眼睛望向张启年，仿佛会说话。

一眨眼，落下一滴眼泪来，好像能流进人心里去。

张启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怡音转过身，进了房间，将收在床头柜的东西取了出来，重新回到了张启年眼前，将一方蓝色丝绒的小盒子递到了他眼前。

“这什么东西？”张启年轻轻眯起眼睛打量。

“打开看看。”

张启年有些狐疑，但还是依言打开了，黑绒布间拉出一条缝，静静地卡着一枚戒指，尺寸略大，设计精巧。

“这……什么意思？”

“我原本……”周怡音深吸一口气，酝酿着情绪，低声道：“打算向你求婚。”

“求婚？”张启年一愣，继而讽刺地笑出声，“周怡音你打量着蒙谁呢？你给我一天好脸色看吗？”

“那你呢？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的时候，考虑过我的心情吗？”周怡音彻底爆发了，将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委屈地控诉道：“你还记得我是你女朋友吗？”

张启年抬手挡了一下，“啧”了一声，眉目间尽是戾气，可对上周怡音那眼里伤心绝望的神色，哑了声。

提起这茬，张启年难得露出心虚的神色，支吾道：

“我跟她们只是玩玩……还不是你……碰都不让我碰……我是个男人，是个男人都忍不住的。”

张启年找到了借口，显得振振有词。

“你觉得自己出轨很有脸吗？”周怡音被恶心坏了，“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怎么会离开你？原本我会向你求婚，我们会组成一个家庭，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张启年的瞳孔忽的放大了，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却还是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么大的落差，怀疑道：“你说的……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