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好像觉得你突然想换岗位是我撺掇你……”周怡音越说越小声,像是有些害怕,“她似乎不太喜欢我插嘴这些事,觉得是我把你带坏了……”
“放屁!”张启年一听来了脾气,一骨碌翻身从周怡音腿上起来了,“老子以前混吃等死,每天摸鱼的时候她不高兴,现在老子积极上进,主动要求上班工作,她倒怪起你来了。”
“真是……闲的!”
“你也别怪你妈妈。”周怡音柔声道:“她是为了你好,不想你被外人带坏了。”
周怡音说话很是隐晦,说辞里都是再三想要息事宁人委屈求全的样子。
张启年自然觉得她平白受了很多责骂,只是忌惮鹤榕长辈的身份,不方便跟他诉苦,一番猜测联想下来,他看周语音的眼神都充满了怜爱。
“谁说你是外人?”张启年摸了摸周怡音的脸,强调道:“你是我张启年的女朋友,没人能欺负你,我妈也不行,最多以后我就跟我妈说,这些都是我的主意。”
“她不会再来为难你了,你放心。”
周怡音懂事地点了点头,二人说了会儿话,周怡音借口困了,便准备回去。
张启年喝了酒不能送她,还是周怡音叫了代驾。
临走前,张启年趁着喝酒还想占点便宜,也被周怡音机智地躲过了。
回到家,周怡音只觉得身心俱疲。
淋浴室的水声一停,她拉开了推拉门,静静擦掉了满是水雾的镜子,看着倒映里那张略显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厌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习惯了撒谎,习惯了逢场作戏。
想起今晚在张启年面前演戏博同情的自己,周怡音自己都觉得反胃,她不知道自己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每天都在费尽心机地算计、周旋,像是戴着小丑的面具。
镜子里的视线被无限扩展,破产像是其中的分界线,清晰得能望到边,而看不清的只有镜子的另一边,永远不知道是什么。
周怡音突然捂住脸崩溃得哭了起来。
情绪一通发泄,她觉得身上轻松了许多。
擦干了头发,周怡音打开了笔记本,戴上耳机听老师讲课,时间过得飞快,周怡音一边动笔写字一边思考,倒是没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心情自然而然变得平静了许多。
“对了,你的报名结果出来了,已经成功了。”老师临下课前道:“你去看过有多少人报名应聘了吗?”
周怡音一愣,最近她出了太多事,倒确实是忘了。
她赶紧上网查了一下,她报名的岗位不算冷僻,笔试报名的人数就非常多,面试的录取比利是三比一。
“嗯……我已经帮你看过了,其他人都还好,你的笔试成绩很不错,只要面试好好准备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
屏幕上的女老师知性优雅,说起话来也是轻声漫语:“但有一个人的分数跟你挨得很近,而且表现也很不错,我记得她叫……”
“许宛央?”周怡音先一步说出了这个名字。
“哦对。”老师笑着点了点头,“你知道面试最终录取的人只有一个,这位许同学可能是你最大的竞争对手,最终的结果也会在你们两个之间产生。”
“好的,谢谢老师。”
电脑屏幕幽幽散发着微弱的蓝色的光,倒映在周怡音若有所思的瞳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