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年神色更加严峻,他忍不住蹙眉,有些不喜:“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每天只会闯祸?”
鹤榕很快反应了过来,拉着张启年坐了下来,眯着眼睛问道:“到底怎么了?谁惹我们启年不高兴了?”
“没谁。”张启年有些不耐烦地躲开了亲妈摸小孩儿似的手,严肃道:“我自己突然之间想通了,如果什么都不做就会被人看扁,觉得我没本事,我不能再每天吃老本,我要自己干出点业绩来。”
鹤榕缩了下手,撤了回来,暗忖。
“……是周怡音?”
“不是周怡音,也没有其他人。”张启年语气坚定,不容置喙道:“是我自己受不了那群装逼的名牌生的鸟气,老子要证明给他们看,老子虽然家里有钱,但一点也不比他们差!”
鹤榕半信半疑。
张启年拿出自己惯用的撒娇耍赖的本事,一头钻进了鹤榕怀里,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儿似的:“妈,你就答应我吧?你忍心看着你儿子每天低人一头,被人指着鼻子骂是纨绔吗?”
偏偏他长得眉清目秀,做这种事一点也不违和,而且鹤榕也吃这一套,态度肉眼可见地缓和了下来。
她摸了摸张启年头顶的旋,低声道:“妈考虑一下好吗?但这件事还需要你爸同意,你先回去,我们晚点再谈?”
“好嘞!”
张启年看到了希望,一下午干劲满满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可他有心无力,根本搞不明白财务的工作,纯粹是苦了底下人听了一下午从来没听过的工作理论,还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
公司众人众目睽睽之下目送高级理事鹤榕坐着加长版林肯,顺带接了少爷张启年离开。
回到别墅,一家人坐在客厅吃饭。
鹤榕将事情提了出来。
张泽威起初还不信,然后张启年又拿出当年无数次闯祸时练就的诚恳道歉的态度,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哄得张父也是一阵欣慰,当即拍板。
“既然启年想试试,你就带着他试试,他一个大男人总不好一辈子靠家里。”
张启年连连点头,像只乖巧的地鼠。
丈夫张泽威也首肯了,鹤榕思来想去,似乎也没什么理由去阻止儿子的上进心,便从第二天开始手把手带着张启年熟悉公司业务。
一天下来,张启年累坏了,却也自觉收获良多。
他忍不住趁着空闲和周怡音汇报,求表扬的态度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
周怡音没想到昨天的一幕因祸得福,张启年倒是真的为了她,开始奋斗了。
她安抚了几句,却头一次被张启年以“工作”为理由先挂断了。
这种感觉还挺奇妙的。
周怡音已经思考了很久,为了避免类似的境况再度发生,她主动打电话联系了白泽安。
白泽安的行程很忙碌,只在转线的路上,承诺会在去机场之前给她半个小时谈话。
周怡音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匆匆收拾了一下,按照约定的时间,赶到了机场一处小咖啡馆内。
远远地,周怡音看着不大的咖啡馆内挤满了西装革履的男人,防备地盯着四周,像电影里演得那样似乎已经提前做了清场。
白泽安等了有一会儿,却没有半分不耐,甚至眉目含笑,看起来亲切非常。
周怡音为了此行的目的,将最重要的事先做了汇报。
“张启年已经开始接触张家的财务部门,鹤榕在带他。”
“哦?”白泽安眼里有些许意外,“这么说张家的账本离到手应该不远了?”
周怡音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