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就当还债了。
一吻结束,鹤别终于松开了她,一双漂亮乌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沉静万分,却又掩盖不住底下的波涛。
对视许久,鹤别都没有说话,周怡音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轻轻嗅了嗅鼻子,闻到了一丝酒气。
鹤别眼下有一圈明显的乌青。
周怡音犹豫地问道:“你喝酒了吗?”
鹤别看着她,眼神清明得如同山涧泉水,却不说话,仿佛一个闹脾气的小孩,即便对于鹤别这样的体型、性格来说,这个比喻并不恰当。
但那一刻,周怡音觉得鹤别在同她撒娇。
心也跟着不由得软了几分。
一时间,周怡音也找不到合适二人之间的话题,略显生硬地随口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鹤别显然不买账,眯了下眼睛问道:“你想问的就这些?”
周怡音看着面前貌似十分清醒的鹤别,眉头皱了起来,她不懂自己应该问什么。现在她根本没立场,也没资格过问鹤别的事。
反而是鹤别一声不吭把她带过来,还强吻了她,到头来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对她连一个道歉都没有。
周怡音忍不住生气:“让开!”
“不行。”
周怡音被鹤别彻底激怒了,脑子却异常冷静清醒地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鹤别的对手,更何况他还喝了酒,脑子不清醒。
周怡音发起了使用蛮力,冷着脸问道:“为什么?”
鹤别还是沉默。
周怡音只好退了一步。
“给我一个理由。”
鹤别思索了良久,终于低声道:“陪我吃早饭。”
“这就是你大费周章把我带过来的理由?”周怡音简直搞不懂鹤别心里每天都在想什么,即便他们曾经负距离接触,她也依旧从来没弄懂过鹤别。
鹤别似乎是嫌弃她话多,松开了手,语气不容置喙道:“吃饭!”
周怡音得了自由,还来不及活动一下。
鹤别打着前台的电话都不忘回过头警告似的瞪她一眼:“我劝你,别试图逃跑。”
“我知道。”周怡音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大喇喇地坐在了沙发上,“你上了锁,我走不掉。”
“你知道就好。”鹤别似乎对于她这样配合的态度感到稍稍满意。
早餐很快被酒店侍应生推着送进了房间。
周怡音与鹤别分别坐在茶几两侧,指望鹤别这个大少爷做这些事是不可能了,周怡音知情识趣地将早餐一样样取出,放在了桌上,摆好了碗筷。
顶着鹤别紧迫盯人的视线,坦然地接受了与鹤别一起享用早餐这件事,甚至还能指着他面前丝毫没动过的餐盘问道:“你不吃吗?”
“你吃你的。”
既然如此,周怡音也就不再多嘴,埋头吃饭。
她吃饭的速度很慢,有规律地小口小口吞咽着。
常常吃不了多少就觉得饱了,遗憾不能吃下更多。
等她自顾自吃完,转过头去看鹤别,却发现鹤别不知什么时候靠在她身旁,纤长的眼睫自然地垂落,投下一片片小小的阴影,却依旧掩盖他眉目间的倦色。
周怡音在心里叹了口气,小声道:“你是不是困了?”
“不困。”闻言,鹤别倏地睁开了眼睛。
周怡音无奈极了,低声哄道:“困了就去睡觉,好不好?”
鹤别的眼里出现一瞬间的柔软,但很快便恢复了阴鸷、冷漠的执拗:“你别以为几句花言巧语就能轻易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