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护士在李瑶乙病房内巡护。李瑶乙身上连接着一根又一根粗粗细细的管子。还连接着花花绿绿的电线。病房旁边放着吸痰机,心电监护仪,还有其它一些郑好说不上名字的仪器,仪器指示灯闪闪烁烁。偶尔还伴着滴滴几声警报。
在第四病室门口,他看见了门口悬挂张海的牌子。隔着窗户玻璃,他看见张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高热缺水,已经使郑好眼睛干涩,连眨眼睛都感觉到了摩擦感。那是水分严重流失失去润滑作用的结果。
不能够一一看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被推进了几病室。糊里糊涂的被挂上了吊瓶。
大瓶小瓶一瓶又一瓶的滴注。到了很晚时候,总算液体输完,护士打着呵欠拔了针,关上灯,走了出去。
郑好依然发热头晕,出汗,全身疼痛,口渴厉害。好在身上有了些力气,口中干燥也稍稍得到缓解。
郑好努力挣扎着坐起。解开身上中药。还好,经过这一番折腾,中药都还完好无损。
他暗自侥幸,亏得让营业员找了最好的塑料袋盛中药,这几元钱没有白花。
他取了两袋,余下的怕被人发现,放在了被子下面。他寻思应该先把中药给李瑶乙服用,她得病最早,病情也最危急。
郑好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床。刚走出两步,感觉下体一阵剧痛。
郑好在黑暗中摸索。一根软软的细管,通到自己小便地方。
他抓住管子,向外拽了拽,没有拽出来,伴随的是一阵钻心疼痛。这不知道搞得是什么东西,拔出来,恐怕是很困难了。
他顺着管子摸向另一头,管子那一端连接了一个塑料袋。塑料袋用绳子挂在床上。他摸索着把塑料袋解开。
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提着两袋中药。开了门,向李瑶乙病房走去。
隔着玻璃看到李瑶乙病房被不同仪器的信号灯,照的十分清晰。
病房除了李瑶乙静静躺着,没有一个人。显然护士已经回去休息了。郑好轻轻推开门。
他来到李瑶乙床前。借着仪器信号灯发出的闪烁灯光。看见了李瑶乙蜡黄干枯皱瘪的脸。
郑好没有接触过李瑶乙,但此时的对方与徐畅描述的那个青春洋溢,面若桃花的李瑶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病魔真是可怕啊。
如果不是门口挂着李瑶乙的牌子,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拍了拍李瑶乙肩膀,轻轻喊:“李瑶乙”。李瑶乙眉头皱了皱,没有睁开眼。
郑好心中坎坷不安起来。如果此时对方已经昏迷,水浆不入,自己就是再有什么灵丹妙药,恐怕也救不了对方性命。
他再次压低声音,在李瑶乙耳边呼唤:“李瑶乙。”李瑶乙微微睁开眼。郑好十分高兴。
李瑶乙看见郑好,此时郑好的脸,被红红绿绿的指示灯照的一半红,一半绿,看着十分诡异。
李瑶乙动了动嘴唇想说:“我难道已经死了吗?”可是因为口唇干燥,她竟然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可干燥的嘴唇却因为刚才的摩擦,而破裂出血。
郑好说:“我是许畅的好朋友,叫郑好,他让我来给你送药。”
李瑶乙努力眨了眨眼,意思是说:“知道了。”郑好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郑好看出了她眼神的意思,心中十分高兴。
郑好说:“治疗瘟疫的中药叫白虎汤,她是用很多个老虎的那个那个重要地方熬制的。我们好多人得了瘟疫,喝了它很快就好起来了。请你务必相信,只要你喝了它,很快就会好起来。”
郑好怕对方不相信,不喝自己带的中药。故意夸大药物的组成。其实白虎汤名字虽然和虎有关,可是成分中却连一根虎毛也没有。
李瑶乙想点头,可是没有力气。这在一个正常人来说,是多么轻而易举的动作,可是对于一个病人来说是那么困难。
她只得又眨了眨眼。目光温柔,带着期盼和信任。郑好见对方如此配合,感动的一塌糊涂。
要知道在这之前,几乎所有人都对白虎汤治疗瘟疫充满怀疑,当然也包括自己。有时病人的信赖真是比金子还要万分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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