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说:“前些时间我国和世界上很多国家流行了瘟疫,您是这方面专家,并且亲自参加了治疗,能和我们谈一谈治疗情况吗?”
罗应旭说:“瘟疫其实就是传染病的大流行。传染病通常按发病轻重分为四期:轻期、普通期、重期、和暴发期。
轻期和普通期患者一般都能痊愈。重期患者有少数死亡。暴发期患者死亡率非常高。
传染病流行季节,重期和暴发期患者占多数。这时候死亡率要远高于平均。
流行季节后期,多数都是轻期和普通期患者,死亡率就会大大降低。
这次我国和世界上许多国家爆发了流行性传染病。重期和暴发期用西药治疗均不奏效,死亡率很高。”
这时视频中出现了郑好的画面,主持人让画面停下。
主持人说:“画面中这个高中学生向您建议用中药白虎汤。国外也报道了用白虎汤后死亡率降到了几乎是零。据说国外医学专家纷纷赞叹中医中药的神奇和伟大。请发表一下你的观点。这个是真的吗?”
罗应旭说:“中药治瘟疫就是一派胡言。传染病到了后期,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原先高强度致病能力,况且经过西药的长期累加治疗,可以说病人此时几乎可以不治而愈。
中医不过是贪天之功。大部分人不懂现代医学规律,以为是白虎汤起了作用。其实这应该是个误导。我想,干过传染病的都应该知道这个基本常识。”
主持人说:“那么这个学生是在撒谎了?”
罗应旭说:”那只是一个大概精神有些问题的年轻人,曾经用几味中药治好了几个感冒同学。他不知道感冒是自限性疾病,不用任何治疗,5-6天也会痊愈。可是他却自以为成了神医,他的药是万能的,非推荐他的药治疗瘟疫。“
主持人说:“可是据说,国外好几个国家就是用了这个学生说的中药方,控制了肆孽的瘟疫。并且有数篇论文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
罗应旭说:“这是不对的,前些时间的新闻发布会我就解释过。其实真正起到疫病治疗作用的还是我的一系列现代医学治疗。当然也与传染病后期,病毒致病力减弱有很大关系。”
郑好前面坐的是个络腮胡子,他边看采访边连连摇头,转身对郑好说:“你知道吗?那个专家狗屁,说的全是假话,患过瘟疫的病人都是喝中药才好的。
我一个亲戚在南方传染病医院工作,当时已经死了好多病人,还有几个也病情垂危。可是找不到特效药物,没有一点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后来看到电视上那个高中生说的中药白虎汤,就尝试的用,结果所有病人一周之内好转出院。这是事实。”
说完他转身继续看电视。可是很快他又转回身向郑好上下打量。
他说:“我看你好像很熟悉呢?我们是不是在什么的方见过呢?”
郑好说:“应该是你记错了吧?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那个人摇了摇头,满脸疑惑的转回身。
当视频画面再次出现郑好时。络腮胡子再次回身,激动地说:“没错,肯定没有错,就是你。”
他站起身,冲到郑好身边,紧紧握住了郑好的手,连连摇晃:“是你治疗了瘟疫。是你治疗了瘟疫。”
他的这几句话很响,引来了全车瞩目。
络腮胡子旁若无人地说:“你知道吗,我的儿子也患了瘟疫,命悬一线。如果没有你的中药,如果……谢谢你,谢谢你。”说着说着他竟然哽咽了。
郑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不用谢,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
络腮胡子说:“是你在电视上告诉我们瘟疫治疗真像。谢谢。”
他拿了旁边一袋子东西,放在郑好身边说:“这是我家乡的土特产,你一定收下。”
郑好坚决不要。对方坚决要给。两个人僵持不下。汤姆对郑好说:”这个大哥一片好意,要不你就拿一半。“络腮胡子说:”不行,一定要全收下,这可是救命之恩呀。“
车上乘客也纷纷说:“大叔这么心诚,你就不要客气了。”郑好没有办法只得收下了。
这时旁边有个中年妇女过来问郑好:”你的医术这么高,可以给我的孩子看看病吗?他得了神经母细胞瘤。北京上海都去过,看了很多地方,可是病情却越来越重。”
说着她指了指后面座位上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
郑好看了看那个小男孩。有气无力地靠着座位,瘦骨嶙峋,双眼微微睁开,露出的是痛苦无助。
郑好不忍再看,他闭了眼睛,努力搜寻伤寒论中关于这方面的文字,可是没有。
郑好问:“你有什么感觉吗?”对方用微弱声音说:“痛的难受。”还有吗?“对方说:”就是难受。“
郑好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不是医生,我不会看这个病。“
孩子母亲说:“世界那么多科学家都不能治疗的瘟疫你都治好了,难道这个病不能治吗?“你要是治好了,我会给你很多钱。“
郑好说:“对不起,不是钱的问题,我真的不会治病。我不是医生。我不过是偶然看到了一个治疗瘟疫的处方。”
中年妇女还是不相信。她说:“你的父母是医生吗,可以让他们看看我的孩子吗?”
郑好摇了摇头说:“我的父母都不是学医的。”中年妇女满脸失望。
以后在很长时间,在睡梦中,在吃饭时,在路上。郑好脑海中都是挥之不去的那个孩子无助和痛苦的眼神。
当他端起英语课本,他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学这些无用的知识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学历,为了将来的富贵荣华,为了升官发财?
可是这一切,没有任何答案,这样无意义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一天天,一年年,任时光飞逝,任流年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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