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黑子满脸是血的过来汇报说:“这家人十分不好对付,男的和女的跑到了二楼楼顶,向我们投掷石块和瓶子。
涛哥骂道:“笨蛋,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连一男一女两人都对付不了吗?”边说边向第三户住家冲去。
第三户户主一男一女,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站在二楼顶,居高临下投掷燃烧的汽油瓶,石块与酒瓶。
楼下到处是燃烧的火光,保安们头盔被投掷的石块和瓶子砸的砰砰响。10多名保安被石块砸伤、或者被汽油烧伤。
涛哥冲着楼上两人喊:“你们做这些都是徒劳的,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是暴力抗法行为。”
郑好听了,心中凄然,什么是法,暴力抗法还是违法拆迁?怎么可以如此黑白颠倒,是非不分。想起刚才男人倒下时的眼神,没想到自己今天也成了助纣为虐的施暴者。
在涛哥严厉指挥督促下,数十个保安举着盾牌从楼梯攻了上去,把男人从楼梯上推了下来。
楼房上面的女人,眼看自己抵挡不住攻上来的一群保安。发出了绝望的嚎叫。
郑好远远地看见她突然举起一个桶,向自己身上倒,然后把剩下的液体泼向保安。紧接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冲鼻而来。
保安们乱哄哄从楼梯上逃下来,纷纷喊:“哎吆不好,这个女人不要命了,她向自己泼了汽油。”
涛哥说:“既然她泼了汽油,那我就给她送火。”说完掏出火机扔向楼顶。
郑好冲到涛哥面前,愤怒地吼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泯灭人性?她是一个生命,是一个人,是一位女性,她是我们的同胞姐妹。”
女人拿着火机,发出凄厉的怒喊:“你们这些强盗,我要与我的家共存亡。谁也不能使我离开。”
郑好着急的喊:“请不要冲动,一切都好商量,请爱护自己的身体”。他边说边顺着楼梯冲上去,他想夺过女人手中的火机。
可是楼上女人已经抱了必死之心。打开火机,点燃了自己。点燃火焰,点燃自己的愤怒与呐喊。
瞬间烈焰腾空。一个活人的身体中,喷射着火焰!她的皮肤迅速开始发泡,并且起皱;她的头被烧黑,并迅疾炭化。
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燃烧的气味;郑好从未想过,人的身体是如此易燃。
屋顶什么都没有。看着对方燃烧,却没有任何办法。在燃烧的火焰面前,郑好头脑中一片混乱,他已经无法思考了……
下面响起了孩子的哭泣。惊醒了郑好,他向着楼下冲去,边跑边脱下自己的上衣,在院子水缸里浸透了水。
然后冲上楼。此刻女人已经滚倒在地。痛苦得哀呼,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声音。
郑好在灼人的热浪中。迎着灼热的烈焰,用衣服把女人紧紧包裹。
他听见衣服内噼啪的声音。但是很快就停止了。只剩下女人痛苦得哭泣和呻吟。
郑好把奄奄一息的女人给了他的家人。郑好对所有保安大声呼喊:“拆迁再继续下去,会死人的,请马上停止拆迁。”
他来到涛哥面前。大声对涛哥说:“在未经主人允许的情况下,冲进人家的家中,殴打家中主人,在人家走投无路自杀时,还要给她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眼睁睁看着女人在烈火中焚烧,却只是冷眼旁观,我们是一群什么人,是纳粹吗,可是纳粹的枪口下躺倒的是异教徒的尸体。是日本人吗,日本人屠刀下不是他们的亲人。
可是我们面对的却是自己的同胞手足。在这里,孩子是我们未来的希望,老人是我们将来的归宿,妇女是我们应该保护的弱者。
可是我们伤害了他们。现在无论以什么样的借口,无论是什么人的授权,我们都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请马上停止这非人道的残忍行为。”
涛哥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信任的郑好,竟然关键时刻背叛了自己。
他眼睛通红,此刻对郑好恨得咬牙切齿,嘴里挤出两个字:“滚开。”抬起脚把郑好踹到一边。
转回头,抬高手臂,在灯光中摆动,示意挖掘机器开过去。挖掘机还有破拆机轰隆隆启动,两边车灯打开,照得前面一片雪亮。
郑好再次冲到路上,站到挖掘机前,张开双臂,大声喊:“请停止毁坏别人的家园,请停止你们的违法拆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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