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斜对面突然高速冲来一辆黑色摩托,像是一道黑色闪电,冲着丁大明他们就撞了过去。
国子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的是巨大的撞击声,丁大明他们的摩托被撞出几十米。
崭新的摩托被撞了个稀巴烂。丁大明与国子则被从路这边甩倒了路那面。两人摔得头破血流,趴在地上痛苦挣扎。
郑好惊讶抬头,黑色摩托车主取下头盔。郑好看到了对方有一双特别明亮的眼睛,但他却想不出对方到底是谁。
对方笑了笑,对郑好说:“我是姜达飞,谢谢你几个月前你救了我?”
郑好想起来了,面前这个青年,就是自己曾经在学校救起的那个受伤学生。并由此和丁大明他们结下了梁子。
郑好说:“谢谢你。”姜达飞拽起郑好,并从摩托车上抽出一根铁棍,递到郑好手里,对他说:“去狠狠教训这两个家伙吧!”
郑好拿着铁棍走到丁大明他们面前,国子满脸是血,仰面朝天躺着。丁大明胳膊上打的石膏被摔碎了,一截断了的骨头血淋淋的从纱布里面露出来。
见郑好过来,丁大明恐惧地望着他。脸色苍白,结结巴巴说:“你,你想怎样?”此刻他嘴里尚还含着郑好的准考证,因此说话含混不清。
准考证在牙齿、淀粉酶和唾液等物理化学作用下,早已经化作了一堆废渣,再也变不回去了,郑好心灰意冷,他已经懒得再理他们了。
转身把铁棍还给姜达飞,说:“麻烦送我去四中考场。”姜达飞惊讶的看着郑好,说:“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们了吗?”
郑好身心俱疲地说:“打死他们也没有用,准考证回不来了。”
高考开始已经十分钟了。学校门口静悄悄的。只有两个保安无聊的坐在门口,不停抹着汗。
郑好走过来,保安起身拦住了他。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衣衫不整,满脸是汗与灰的年轻人。
郑好对保安说:“请让我进去考试。”保安伸出手:“准考证呢?”郑好说:“准考证丢了。”
保安说:“国家规定,考试必须有准考证,否则不能参加考试。”
郑好说:“先让我考试,准考证以后补办,可以吗?”
保安说:“不行”郑好哀求说:“求求你们了,这次考试对我很重要,我是七考场二十考位的,现在那个位置应该是空着的,让我进去吧!”
这时候,走过来一名戴着眼镜,穿着西装,很有派头的人,他问:“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两个保安见了这个人,陪着笑说:“李科长,他说是参加考试考生。”
李科长看了看表说:“开考还没到十五分钟,让他进去就是。”
郑好重新燃起希望,说:“那就让我进去吧!”
保安说:“可是他没有准考证。”郑好说:“我的准考证丢了,让我先考吧,考试完我再来补办准考证。”
李科长变了脸,严肃对郑好说:“没有准考证就不能参加考试这是国家规定,快离开吧。”
眼看对方要走开。郑好鼓起勇气,再次赶过去,拦在对方前面,哀求道:“求求了,我是七考场二十考位的。让我进去考吧!”
李科长说:“我说过了不行。”郑好说:“考试以后再补办准考证不可以吗?”
大夫说:“考场规定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没有准考证不能参加考试。”郑好解释说:“考试对我太重要了……”
对方不等郑好说完,指责说:“既然知道准考证重要,还把证搞丟。”
郑好说:“我……”对方一摆手,根本不容他解释,“走开,不要纠缠了,再闹就报警,把你抓起来。”
这个时候,校园里响起了一阵短促铃声。这是开考十五分钟的铃,自此以后,就是有准考证也不允许进入了。
听到这铃声,看着对方冷漠的眼神,郑好心一下子凉了。他大脑一片空白,完了,一切都完了。再也没有希望了。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烈日下。到哪里去呢。回去吗,太早了,见了父亲怎么交待呢?
回学校吗,同学们都在考场考试,自己的书和床上用品也已经搬回家了。
四顾茫然。感觉天下之大,竟无可去之处。
远处天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雷声,一阵风吹来,并不凉爽,却更感燥闷。
郑好抬头看天,北面天空已经是黑沉沉一片,看样是有一场暴雨就要来了。
发呆彷徨间,一辆面包车无声息开过来。在他身边戛然而止。
车门突然打开,四五个壮汉跳出来。在郑好恍惚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时候。
突然眼前一黑,数人合力把一帆布袋子兜头罩下,郑好被迅速裹住。接着就被几双大手拖着粗暴地扔进汽车。
他被塞进面包车狭窄的两排座位之间。还没来得及挣扎,棍棒齐下。顷刻间郑好就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他听见有人喊:“注意,一定不要让他挣脱。”声音很熟悉。对了,那是涛哥的声音。郑好喊:“你们干什么,想怎么样?”
没人回答他。迎接他的是雨点般的拳脚。他还想挣扎,头上突然挨了一棍,他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昏死过去。
郑好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一声炸雷给惊醒的。此刻头上依然蒙着袋子,眼睛什么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