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什么都没有说。一把拿起桌上酒杯,倒满酒,一饮而尽。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直到把桌上的酒全部喝光。
在此之前,郑好滴酒不沾。相反,闻到别人满身酒气,就相当的厌恶。
但是今天,他感觉酒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讨厌。喝到嘴里甜甜的,脑子里有些晕乎乎,身子有些飘飘然。当然更多的是一种对现实的麻醉和逃避以及对以往曾经岁月的自我忘却。
这酒后劲大,走出饭店被风一吹,郑好一下子就晕了,天旋地转。
好在张静在旁边及时搀扶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摔倒。远远地他似乎还能看到徐芸向他张望。后来就坐进了张静的汽车。从此以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当他他醒来时候,是在酒店一张大床上,此刻正是早晨。初升阳光从酒店外的广告牌上照进来。
郑好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大床上,并且全身赤裸。他大吃一惊。赶忙拉了被子盖上。
旁边张静穿着粉红睡衣,背对着他,坐在窗边,皓腕如雪,梳着瀑布一般乌黑油亮的头发。
张静听见身后动静,转过脸来。对他抿嘴一笑。说:“睡醒了吗?”
郑好点头,说:“没想到昨天的酒劲那么大。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了。一觉睡到天亮。”
张静听了说:“呸,什么一觉到天亮。你折腾人家一夜,自己不知道吗?”
郑好张大了嘴,说:“你说什么?”张静说:“我说你这个人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一夜快乐,现在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了?”
郑好脑子嗡一下子,“这怎么可能呢,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张静看着他,说:“早先,我还因为你不是个男人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大色狼。”
郑好满脸沮丧。看到郑好垂头丧气的模样。张静问:“为什么这个样子,难道我不漂亮吗?”
张静盯着郑好,郑好说:“不是。”张静继续追问说:“我配不上你?”郑好说:“不是。”张静说:“那为什么还一副吃大亏的模样。倒好像是我沾了你莫大便宜似得。”
说实话,张静其实长得并不比徐芸差,甚至更胜一筹。但这到底是什么呢,爱情吗,一夜情吗?
郑好苦笑说:“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根本不可能走到一块。既然彼此注定不会在一起,那么为了暂时生理需求图一时快乐,对彼此将来的伴侣就是背叛,就是最大的不忠。”
张静说:“我就是追求现代的率性生活,没有人能阻挡我的选择。”郑好说:“人生在世有时需要忍耐和委屈,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张静嘲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迂腐古板。你不知道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吗?现在这个社会不都是这样吗?”
郑好说:“我不想做一个随波逐流的人,我想坚持自己的底线。”
张静坏坏得笑了,得意地说:“哈哈,现在你的底线已经被我击穿。”
此后张静十多天没有联系郑好。屈指算来,估计还有五六天她就要去上大学了。
郑好一方面为自己马上就要结束男仆生活成为自由人而高兴。
另一方面,他一直思考自己与张静是否真的做成了夫妻。
如果是,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张静为什么要欺骗自己。
他隐隐感觉自己应该没有与张静发生什么关系。可是又不能真的确定。好像是梦,恍惚而不真实。
如果真的发生了,他是否以后真的要与张静相伴一生呢?他不愿意再想下去。
两个月,一万多元钱的债就这么轻易抵消,似乎是有些太过容易。搞得郑好自己都感觉过意不去了。
离张静上学时间还有一天。星期一张静就要去清水上师范了。
星期天中午,郑好的BP机突然急促响起来。他拿出一看,传呼机上一连显示了三个急。接着显示是我在配件厂外等你,速来!
郑好不知怎么回事,披上衣服飞奔出去。张静正在车前焦急等待。郑好上车刚把车门关好。她就迫不及待地发动了汽车,像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路上郑好问:“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张静说:“这几天,有十几个痞子闯进矿区,想抢夺煤矿所有权。见人就打。下手很重,好几个保卫都受伤住了院。昨天我哥与对方打斗时候被对方捅了一刀,至今还在急救病房抢救,生死难料!”
郑好说:“你找我也没有什么用啊。这件事应该赶快报警。”张静说:“早就报警了,可是他们狡猾得很。打完人就跑。警察来了,他们早就没有影子了。警察也没有办法。”
郑好说:“现在你想怎么办?”张静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哥哥住院了,没有人商量。总不能看着爸爸妈妈辛辛苦苦开的矿让这帮坏蛋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