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净少年说:“我就在这里,你能把我怎样?”说罢提高嗓音:“我不会离……”
他“开”字还没有说出,胡凌风突然抬腿一个侧踢,这一踢好大力道,白净少年身子凌空向后飞出,狠狠撞在墙上,接着掉下来,咔嚓一声,把床板砸落。
剧烈撞击,使得两层架子床摇摇欲坠,时诚信紧紧抓住铁栏杆吓得哎呦呦直叫。
胡凌风紧跟过去,抬腿踩在对方身上。这一脚踩在他脖子上,使得他喘气都窒息了。
白净少年脸露畏惧之色。他努力吸气,压着嗓子问:“你,你,你放开我。”
胡凌风冷笑:“告诉你,给我斗,瞎了你的狗眼,知道老子是跆拳道黑带二段吗,信不信我现在一脚踩死你。”
说完脚上加劲。白净少年满脸铁青。呼吸的声音发出哨子般尖锐的响声。
屋内其他人,有的惊讶,有的恐惧,有的紧张,有的同情。郑好说:“放了他吧,再这样,他会被憋死的。”
胡凌风说:“踩死了,就像踩死个臭虫,赔三十万,相信他的兄弟姐妹会很高兴的。”
白净少年说:“我,我换床,我……”胡凌风收回脚,看着收拾完东西的白净少年,轻蔑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门口背着包袱的瘦瘦年轻人,走过来有些怯怯地问胡凌风:“学校让我来这个宿舍,我睡你上面可以吗?”
胡凌风说:“不可以。不允许有人在我头顶放屁打呼噜。你回去告诉校长,就说我们这儿人已经满了,让他给你调换别的地方。”
瘦瘦年轻人什么都没敢说,转身走了。胡凌风的嚣张与跋扈让郑好感觉有些过分了。
其他人则震慑于他刚才犹如疾风迅雷般的凌空一脚。无人发话指责。
胡凌风说:“大家好,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大家互相介绍一下,详细一些。我先介绍自己。我就是这清水市的,叫胡凌风,去年考上了中国科技大,我没有去上,我突然对中医有兴趣了,所以就来到这里学习中医。”
郑好说:“我来自清宁地区煤城,大学没有考上,现来学医。”
时诚信说:“我是咱省会清水下面杨清的。家里老辈是皇上御医,留下的祖传膏药,专治腰腿痛,老寒腿,跌打损伤……”
胡凌风打断他的话说:“行了,行了,就你这样的还祖辈御医,胡扯吧,皇上的脸都让你丢尽了。你不就是一江湖卖狗皮膏药的吗。我问你,你什么学历?”
时诚信说:“初中。”“多大了?”“三十了。”
胡凌风说:“你都三十了,卖这么长时间膏药,才混成这个样,想必你的膏药也好不了哪去,肯定都是骗人的。”胡凌风一通挖苦,说的时诚信直呱唧嘴,却也不敢顶撞。
北面两张床,西面床上睡的是打着石膏的红毛贼,下面是拄着拐杖的残疾青年。
胡凌风指了指红毛贼,“给大家伙再介绍一下。”红毛贼说:“我叫杨琛,是湖南长沙的。”
胡凌风说:“不对,你不是湖南的。”红毛贼脸上有些变色,争辩说:“我是。”
胡凌风说:“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他学的是毛主席在一九四九年建国时的讲话。倒也惟妙惟肖,屋内有人笑了。
胡凌风说:“这才是湖南口音啊!”杨堔说:“我父母常年在陕西做生意,我是湖南出生陕西长大的。”
胡凌风依然摇头说:“也不像陕西口音。”不过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杨堔继续自我介绍:“我今年二十三,高中上了两年,没有毕业。”
胡凌风插话:“你的右手怎么回事?”杨堔看向郑好,郑好正低着头整理被子,他用很小的声音说:“不小心摔的。”
拄拐的年轻人叫徐彪,来自西南某省的一个偏僻农村,自称小时候发热,因为家穷看不起病,把脑子烧坏了。长大以后腿就残疾了。
因为残疾,自认为考上大学也不会找到工作,就放弃了上学,初中毕业在家混了几年,一无所成,现在过来学医,准备将来回农村干乡医。
白净少年在北面上铺,他不等胡凌风点头,抢先做了自我介绍:“白庆安,广西,今年十九,初中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