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春以后,温度一天天升高,大街上人们纷纷脱掉了棉袄毛衣。灼热的太阳光从医院玻璃窗射进办公室。
虽然开了门和窗,屋内依然温度高。马震涛一拳锤在墙上,说:“真是热得让人烦躁,这两天竟然一台手术也没有,这手都闲的痒痒了。”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内部电话响起,孟大夫接完电话后对马震涛说:“马大夫,急诊科来了十多个打架受伤需要缝合的病人,他们科室人手不够,主任让你与郑好赶紧去急诊科帮忙?”
马震涛忽地站起身说:“好,终于可以动动手了。郑好,我们走。”田萍看着郑好的背影说:“郑好这两天时来运转,缝合的机会竟然都让他赶上了。”
此刻的急诊科乱成一锅粥,哀嚎声,叫喊声,吵闹声此起彼伏。门口有一摊一摊的血迹。门旁站着数个年青人,这几个人流里流气,一看就是街头地痞。他们脸上头上或是胳膊上都或轻或重挂着伤。
此刻在门口的几个痞子拉住进出取药的护士吼叫:“你们的大夫呢,死哪里去了,什么时间来给我们治疗?”护士低头说:“快了,快了。已经打电话了。”
一个秃头青年骂“妈的,你们大夫是爬着接的电话吗,老子身上的血都快流干净了。再不来人,就把你们的医院砸烂。”说着抬起脚“咣当”踢在门上,护士不敢回话,低着头快步离开。
这时候,一辆白色豪华汽车悄无声息驶进医院,在距离急诊科数十米地方停下。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女人面孔,她戴着墨镜,看不清面部表情。但是皮肤白皙,发髻髙挽,风华绝代。
车子刚刚停下,从急诊科跑出一高个青年,西服革履,急匆匆奔到汽车旁边,略微躬身,一脸恭敬,说:“张总,刘龙涛这小子下手的确挺毒,我刚刚看过,跟着丁大明混的这十五个马仔都受伤不轻,有两个看样胳膊还废了。”
女人坐在车内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她对青年说:“让刘龙涛下午来办公室,我要和他谈谈。”年青人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戴墨镜女人摆摆手,车窗缓缓升起,汽车再次发动。西服革履的年青人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静等汽车离开。
突然急诊科内那个受伤的秃头痞子喊道:“妈的,一看你穿着就是实习生,想拿老子做实验吗,滚,让你的老师来给我处理伤口。”
对方声音很嚣张,戴墨镜女人下意识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她突然怔住了。马上摆手对司机说:“慢着。”汽车再次停下。
西服革履的年青人看了,快步奔过去,车窗缓缓下降,年青人问:“张总还有什么吩咐?”
女人把墨镜摘下来,露出杏脸桃腮,艳若冰霜的一张绝美面容,她向着急诊室方向看了两秒钟,而后重新戴上墨镜,低声对旁边年青人耳语几句。西服革履的年青人表情有些诧异,但还是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行,我马上去办。”
目送豪华汽车再次悄无声息驶出医院。年青人回头望向急诊科内那位实习的大夫,茫然若失的盯着对方望了许久。最后满脸迷惑的摇摇头:“大姐这个指示真是很奇怪。”
消毒,清创,缝合,包扎。急诊科医生护士一通忙碌。处理完后这些人相继离去。急诊科安静下来,张海脱下满是血污的手套。
走到站到一旁郑好跟前,拍拍郑好肩膀,低声说:“看出来了吗,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小痞子,打架不要命。惹不得,改天碰上合适的病人你再学习缝合吧!”马震涛说:“是呀,一看这些人就不是什么好鸟。”
马震涛,张海与急诊科大夫打完招呼,刚要返回普外。突然急诊室的门彭地打开,冲进来一人。那人秃头,满脸鲜血,正是方才训斥郑好,不想让郑好缝合的小痞子。
方才胳膊有伤,现在则好像是脸上又被人砍了,血不停的从他手指缝里向外涌。
他进来就喊:“谁是郑好,我要让郑好大夫给我缝合。”马震涛看了看郑好说:“真奇怪,这个人这么快又受伤了,刚才不让你缝合,训斥你是实习生,怎么一转身回来就指名道姓的找你缝合了?”旁边急诊科一护士低声说:“难道这家伙被人砍伤脑神经了吗?”
郑好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奇怪地问对方:“你是说让我给你缝合吗?”对方惊讶的瞪大眼睛,以手指着郑好说:“你,难道你就是郑好?”郑好说:“没错,我就是!”
秃头痞子杰斯底里叫起来:“妈的,你们医院里难道没有第二个叫郑好的大夫了吗?”马震涛说:“叫郑好的大夫就这一个,别无二人。”
小痞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脾气,垂头丧气地对郑好说:“我操,那么,那么,你就过来给我缝合!”
护士取过来缝合包,麻利打开。郑好戴上手套,注射器抽出利多卡因。给病人消毒麻醉。小痞子看到郑好持针的手不停抖动,尚存一线侥幸地说:“我,我应该不是你的第一个缝合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