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临渊领域中，浓浓的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山头。

他抹掉了嘴角的鲜血，笑意盈盈的看向身前意气风发的苑衡。

“虞九卿，你不去对付那些打压异能者的人类，反而花上那么长时间和精力对付我，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啊？”

站在苑衡身边的影知道，临渊最厉害的除了身上深不可测的灵力，还有的就是嘴上功夫，所以主动凑到主上耳边道：“主上，临渊已经受了重伤，若不嫌弃属下愿代劳将他拿下。”

他的话刚说完，还没等苑衡回复，临渊便笑眯眯道：“虞九卿，你好歹也是与我同名的人物，输在你手上我不冤，若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加入你的麾下，为你做事。”

影心中一下子警铃大响，顾不得揣测苑衡心中的想法，急匆匆道：“主上，临渊一向诡计多端，他说的话不可信，保不准会反咬您一口。”

临渊见影一直凑在苑衡耳边说些什么，心里立刻不满意了。

“虞九卿，有什么事敞开说便好，若你不放心，也可以让我发誓，你该知道誓言对于异能者来说意味着什么，若是其他人，就算要了我的性命，我也不会发这种誓言。”

“主上，临渊不可信。”

影继续在苑衡耳边进行劝诫，他已不知与临渊打了多少次交道，太清楚他的为人。

他是一个典型的利己主义者，就算是异能者被人类打压的这些年，他也从未将底层的异能者们当成自己的同胞，甚至杀死的异能者，还不少于那些人类。

“虞九卿，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换做其他人，我怎么甘心居于人下，但为你做事，倒也不算辱没我。”

苑衡看着临渊发着亮光的眼睛，冰冷的表情终于熔化了，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笑意。

“你真这么想？”

“自然。”

临渊没有一点犹豫，积极的态度让默不作声，躲在队伍最后的金池都皱了皱眉。

如今她的脸，因为主上精心调制的药，已经好了大半，但这么多年的自卑，还是让她用布将自己的脸裹得严严实实，只敢露出一双金色的眸子。

“临渊，你比我想象中要能屈能伸。”

“多谢夸奖。”

临渊装作不懂苑衡话中的讽刺，其实他能听出来，苑衡说的另一层含义，是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狗腿。

“所以，九卿……”

说到这儿，他急忙止住了话头，脸上的笑容更甚。

“不，应该说是‘主上’！”

临渊将‘主上’这两个字说的很重，苑衡听着很不舒服，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舒服。

“临渊殿下，虽然有一句古话叫成王败寇，但你不用委屈自己，说‘主上’太过委屈你，还是直呼我一声——‘大人’！”

从苑衡嘴里吐出‘大人’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脸上灿烂的笑容怎么都止不住，似乎这是一件很让她畅快的事情。

“那便提前祝贺大人，能得我这良将，日后我定会一心一意辅佐大人。”

临渊脸上没有一点不适，笑眯眯的喊着苑衡‘大人’，但实际心中如何，只有他最为清楚。

“主上。”

影不死心，还是凑到苑衡身边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没说上一句话，便被苑衡止住了话头。

“主上。”

影心里急了，不敢想像若临渊真的得了主上的信任，或者主上色心再起，对待临渊像对待五百年前的宴凉川那样，那新的男宠临渊，会不会像当初的宴凉川，直接取走主上的性命。

“主上，这不是小事，您一定要考虑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