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你可知自己是什么身份？”

“属下自然清楚自己的身份，但宴凉川留不得。”

“听我命令，退下。”

苑衡看在影效忠自己那么多年的份上，一直忍着没有发火，但他一再挑战自己的权威。

她知道影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他想做什么。

但理解不代表他可以自作主张，自己才是发号施令的人，即使下属再怎么不情愿，也要听上面的吩咐，她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人，一个不用自己事事解释，可以无条件相信她的人。

“主上，恕属下不能做到。”

影半躬下身子，犹豫半天后还是按照自己想法，将这个说出。

“影，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命令吗？”

苑衡没有说他违抗自己的命令，而是说了质疑，这样罪责会轻很多。

自己不满影的态度，也不想失去这么衷心的属下。

“影恳求主上，杀了宴凉川。”

“他对我有用处，难道需要我跟你解释？”

影对这话充耳不闻，只认为主上是舍不得这个男宠，毕竟她当年对宴凉川有多宠爱，自己还记得清清楚楚。

“影恳求主上，杀了宴凉川。”

影故意扯着嗓子重复了这句话，让被困在阵法里的宴凉川听得清清楚楚，并抽空转头，注意宴凉川脸上的表情。

令人疑惑的是，听到这话的宴凉川没有一点慌张，只是用更炙热的眼神看着苑衡，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影恳求主上，杀了宴凉川。”

影膝盖用力往地上一磕，头也重重往地上磕下，留个一个不轻不重的伤口，磕破的皮肉下，留下一点点血液。

“影，你这是在逼我。”

“属下只想主上不要酿成大错。”

“一个无足轻重的男人罢了，成不了什么大事。”

“主上，我们决不能留下他啊！”

影说言辞恳切的说着，觉得就算主上纳临渊为男宠，也比宴凉川要好得多，至少临渊还能帮衬得了主上，就算耍一些小心思，他们也能控制得住。

但宴凉川不一样，几百年前对他有多轻敌，事后就有多后悔。

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没有灵力，没有武功，没有家世的男宠，竟然会反杀掉自己的主人，然后还会拥有独属于自己的异能，还是能克制所有异能者的异能，这是灾难，对异能者的灾难。

“主上，如果不是他，我们不会被蝼蚁般的人类逼迫成这种样子，也不会被那些人类发现弱点。”

说这话时，影依然没有避着宴凉川，说的声音要多高便有多高。

而这也让也一直保持沉默的宴凉川，头一次发了声。

“右护法，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脏水可不是能随意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