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饭厅内。

“没有主上的允许，你不可以进去。”

正在吃早饭的苑衡，听见外面下属的阻拦声，不由停下手上的餐具，抬头看向门外已经进来半截的宴凉川。

“宴先生……”

下属急切的拦在门口，额上的汗已经冒了出来。

在主上身边这么长时间，他清楚主上最讨厌的，就是吃饭的时候受到打扰。

“让他进来吧。”

苑衡慵懒的说了一声，将手中的餐具放下来，冷漠的打量着已经进来的宴凉川。

“怎么，想通了？”

“为什么要对宴玖下手？”

“什么？”

见她这样，宴凉川只认为她是装傻，便紧接着道：“昨晚上你派人过来，调开了房间附近所有的守卫，不就是为了抓宴玖吗？”

这么一说，苑衡心里立刻清楚了。

看来那个女人，跟蝠鹭一样，也很不老实啊，竟然借着这个便利，想要抓她的人。

“你说的事情我了解了，会进行处理，你退下吧。”

宴凉川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就放下，继续道：“若下次还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帮你，宴玖我也会带走。”

这话一说，苑衡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阴沉了下来。

“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不是威胁，而是警告。”

“哼，我也不妨告诉你，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

说完，刚刚还坐在餐桌上的苑衡，一下子瞬移到了宴凉川身边。

“我现在留着你，不过是看在你有用，如果你发挥不出自己的价值，那我还留着你干什么呢？”

宴凉川对这种话听了不下十遍，自然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

“你可以试试。”

苑衡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幅样子，表面温顺，其实一身反骨，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在背后戳自己一刀，就如五百年前一样。

不过她知道现在自己还要仰仗着宴凉川，所以直接岔开了话题。

“看你现在这么精神，是身体上的伤养好了吗？”

“死不了便是了。”

这句话带着浓浓的埋怨，宴凉川确实觉得心里有些不好过。

虽说为苑衡挡下那一掌的时候，并不指望她能多感激自己，但至少能让两人的关系不再那么冷漠。

可他们的关系还是如往常那样不冷不淡，还不如自己装作不知道她是虞九卿的时候。

“既然如此，那就下去吧。”

苑衡再次进行送客，身子也重新回到餐桌旁，继续吃着上面的早点，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

宴凉川有些不满，眼睛紧紧盯着她，最后一个字都没说，直接走了。

房间重又恢复了寂静，只能听到苑衡手中刀叉在盘子上摩擦的‘刺啦’声，随即那声音越来越快，尖锐的似乎要刺破耳膜。

‘咔擦’的碎裂声响起，光洁的盘子发出了碎裂声，苑衡手上的动作就此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