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体格高大粗壮应该是这里的地理环境跟气候的关系,他们都穿着缝制的粗糙兽毛皮或是兽皮大衣,有些还是乳白色的...身下铺垫着厚厚的粗糙兽皮垫防寒。
腰间或多或少挎着大刀手斧,背上背着圆木盾或双手弩,墙边还放着长矛跟圆盾还有行囊,方泉进来后这些人陆陆续续地,都扭头用怪异的目光扫视打量着他。
方泉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他现在很需要火焰热度来驱寒,他不喜欢人多,更何况是要挤进一堆坚挺强壮,还有些凶悍的大汉之中,他可不想跟这堆人坐一起。
想了想方泉决定挑个软柿子,便朝只坐着一男一女的篝火堆走去。
他没有直接靠近火堆也没开口,而是用手指了指篝火哆嗦着搓了搓手,暗示对方‘我很冷,借个火,暖暖。’
两人应该是对父女长得很像,男的约莫四十左右,体格粗犷面庞黝黑满脸愁容疲惫,手背跟脸部都是爪痕有些新鲜。
身上粗糙的兽皮衣沾满了干涸的血液,有被撕扯过的痕迹,头发还粘着血迹有点乱,腰间挂着一把单手剑,左手边放着满是血块爪痕的破旧圆木盾,还有沾血的破皮帽,左手抓着一块啃过的干饼。
女的体格丰满高大,看过去却有些青涩稚嫩应该也就十七八岁,梳着马尾辫,眼睛很大灵动,脸圆圆的,锅巴糊一样的脸蛋红红的跟山村里出来的小姑娘似得,有些可爱,腰间别着一把小短剑,嘴角还挂着一丝笑容,可以看出性格应该有些跳脱开朗。
从方泉刚进来小姑娘的眼睛就没移开过,中年男人也看到了小姑娘的异样,在方泉还没靠近就转过头开始打量。
看到方泉走过来还对他比划着动作,中年男人放下手中的干饼开口询问道:“年轻人你是哪队商队的怎么就你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声音粗犷浑厚。
方泉还没开口回答,就跟中年男人同时看到小姑娘,从墙边的行囊上取下一卷厚厚的粗糙兽皮铺垫在自己身边,面带微笑用手拍了拍,示意方泉坐下。
行囊正面有几道爪痕,旁边还放着双手弩,应该是小姑娘用的,倒是靠在中年男人这边的驮伏袋浸满血迹,布满一个个像是被野兽撕扯出的破洞。
中年人怒目圆睁瞪了一眼,小姑娘委屈的嘟着嘴搭拉着眼皮做着要收起兽皮垫的动作。
方泉眼角抽搐有点尴尬,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心想“这姑娘也太热情了吧,我可是个陌生人,这样做真的好吗,你爸都还在看着呢。”
无奈的吐了口气对中年男人说道“我叫方泉,不是什么商队的,我只是个浪人路过。”
也许是太久太久没跟外人说话了吧,方泉觉得自己说的有些怪,声音有些别扭,也不知道对方听的懂不。
“我叫秦霜,这是我阿爸。”一声软软的柔柔的治愈身心地悦耳声音传入耳膜。
方泉微微一愣,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小姑娘,肉肉的体格配上软萌的甜音,方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此时的小姑娘,笑的很甜大大的双眼不闪不避的与方泉对视,方泉望着她思绪开始飘飞,眼睛开始泛红视线变得模糊。
他一直觉得小姑娘给自己一种熟悉的感觉,自己却又不知道那熟悉感从何而来,现在他想起来了他都想起来了。
这种感觉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那是他的小妹方菱,同样的眼神,同样的笑容,同样的活泼开朗。
在他十六岁生日的那个雨夜,那个噩梦开始的夜晚,一道刺眼的灯光一场车祸,自己不受控制的撞向,坐在身边搂着自己手臂的妹妹,手肘直接压向她的颈椎骨,这是方泉最后看到的画面。
沉重的打击让他时常在梦里惊醒,哭醒“为什么只有我活着,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活着,为什么..”他讨厌生日,每年的生日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