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每周四上午一般是医学原理课,四节连上。任课的是院里要求最严格的郭教授,虽然是位女性,但医学水平是相当的高,足以让全院上下恭恭敬敬地喊一句“先生”。
当然,这两个字,用在日常对话中,还是相当有喜感的,但是一帮接受现代教育的年轻学生们,看到郭女士,却似乎死活只敢用“先生”二字了。
她看上眼的学生比较少,大多数成了业界数一数二的精英。
医学院手上功夫利落,嘴上的也不含糊,八卦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意味深长地把目光瞄向了温桑榆。
郭先生知道对得意门生颇有微词,上课时也留意了温桑榆许久,觉得实在是个平凡的孩子,心中更加失望。
偏偏温桑榆是那种适合天生天养,拔苗助长反倒压力过大。
课堂临时提问,温桑榆又没有答出来。
郭先生没有斥责,只是把她喊到办公室,微微感叹:“你对药理熟读还可以,可是,你今日种种表现却让我觉得,伤仲永并不只是戏言。难道女孩子幼时聪慧,长大竟然只能成为死鱼眼珠吗?”
温桑榆嘴角微涩,却硬生生笑了出来,眼睛明亮亮的:“先生,我有一点紧张。”
“算了,你先回去休息,以后课堂上,我不会为难你了。”郭先生一声长叹,脸色难看,挥挥手让她离去。
温桑榆胸中憋闷,藏着什么,见人却笑得愈加温柔。
回到寝室,她默默地从床下拖出一个小箱子,然后,走到卫生间,锁门,坐在马桶上,一待半天。
出来时,继续笑眯眯的。
白依依挑剔,看着她的箱子,皮里阳秋地开了口:“里面到底藏了什么,遮遮掩掩,都两年多了。”
温桑榆微笑:“我第一次打工换来的东西。”
不喜说话的金灿灿也从书中抬起头,颇有兴味:“什么?”
桑榆蹲下身子,又把箱子放了回去,淡淡开口:“没什么,是一套衣服,和……一个水枪。”
孙雯雯在床上晃着腿:“这组合奇怪。衣服、水枪,完全不是你这种思维能发散出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