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风低垂的脸上浮起一抹阴沉,咬牙道:“儿臣不知,儿臣是听言二小姐说有事要与我说,特约儿臣来此地的。”
赵凌风没有说谎,刚刚他在宴席上,突然有人跟他说言书静要找他,本来想着应该避嫌,可是对方说找她是因为言书雅想要见他,自己又不好意思说,所以让言书静来叫。
“果真?那传话的人在何处?”皇后追问道。
赵凌风闻言一怔,暗骂自己怎么如此疏忽,居然忘了留意是谁传的消息,宫中的宫婢上千,今天为了皇后的生辰,几乎所有宫婢都来了,这一下自己是怎么也说不清了。
“儿臣不记得了,但确实是二小姐派人传的话。”
言书静此刻还没从刚刚的景象中缓过神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还有誉王,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不,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必须要奋力一搏,否则这件事只要传出去,她就什么都没了。
“臣女不知,臣女方才在此处休息,誉王突然过来,看到臣女就……”说着,她突然掩面哭泣起来。
“皇后娘娘,请您一定要替臣的女儿做主,她从小在府中长大,被臣当做花一样护着,如今却在宫中受此委屈,那我的静儿以后可怎么做人。”言鹏赶紧趁机补充,现在的情形他必须要让这一切变成女儿口中那样,否则,臣子秽乱宫廷的罪名一旦坐实,按赵章远的性格,言府危矣。
“贵妃妹妹,你看这……”皇后犹豫着将问题抛给高贵妃,这件事还是得她这个生母来处理,不仅能够令人信服,还能让自己免于和他们结下隔阂。
高贵妃此刻也是悔不当初,明明来人禀报的是言书雅和侍卫,却没有想到变成言书静和自己的儿子,而且抓了个现场,根本就无从辩驳。
“臣妾管教无方,让誉王做出这样的荒唐事,可如今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皇上本来也有意给风儿指婚,那不如就顺水推舟,促了他们二人的婚事吧。”
高贵妃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些话,本来想着再不济也要给誉王寻个嫡女身份的王妃,没想到却是眼前这个姨娘生的,但想到她总归还是言鹏的女儿,她也咬牙忍受。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妹妹这么说,那本宫就做主给言相的女儿和誉王指婚,这件事就此作罢,可好?”
“但凭皇后娘娘做主!”四人齐声回复。
正如所说,这件事就在皇后突如其来的指婚懿旨中被遮掩了过去。
……
而同一时间,雅苑另一个方向,一个房门紧闭,此刻言书雅正运气逼出体内最后一丝催情散的药性,慕容玦正坐在桌旁,慢悠悠喝着面前的茶。
床上此刻正躺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手脚均被捆住,嘴也被一块白布堵着,已经昏死过去,而从他其余的装扮上看,可以判断他是宫里的侍卫。
“多谢质子今日出手相帮。”言书雅看向慕容玦。
慕容玦弯唇微笑:“不必多礼,我也是给自己出口恶气。”
“恶气?”言书雅重复了一声。
房中只听白零冷笑一声:“大小姐你的妹妹牙尖嘴利,可是说出的话却不甚中听,公子这是在帮她治治脾气。”
言书雅这才想起来,宴席开始之前,言书静曾出言嘲讽了这位质子,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而且一出手就是大手笔。
“我只是把她给你喝的酒也送了一杯给誉王,然后打晕了她送上誉王的床,说起来,应该也是成全了她的心愿。”慕容玦说起这些轻描淡写,好像是在说人家的事一般,但言书雅还是心中暗道眼前的男子实在是腹黑,一点不像传言那样手无缚鸡之力的质子。
突然想到屋里还有一个人,言书雅走到床前,在床上男子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见对方醒来,抽了他嘴里的布,弹指间丢进了一颗药丸,对方还没来得及反抗就吞服下肚。
“我劝你不要大声喊叫,否则我只要一掌就能催你体内毒发。”
对方闻言吓得不敢噤声。
“以后你每逢一个月来瑞雪阁找我一次,我给你解药,今日的事若是你敢泄露,我定叫你骨肉溃烂而亡。”言书雅语气温柔,可说出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男人吓得连连说是,然后逃也似的跑出房间。
慕容玦眼看着言书雅处理完眼前的事,这才站起身向外走去:“该回席了,不然被人看到了可说不清。”
言书雅望着他的背影,疑惑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要帮他,但是脚下也不敢迟疑,慢慢的跟在他们后面,心中对那缓缓前行的人多了几分防备,她已经因为轻信别人吃过亏,这一次绝对不能再犯同样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