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寒霜满地,似蝉翼扑覆。晨阳如洒金,惹层云尽染。
澄和在前院跑进跑出,赵清一笑他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澄和也不恼,兴奋的像是个孩子,开心蹦哒了老半天。
“二小姐不明白,我们在边关这么些年,哪有什么过年的气氛,今年怎么着都得找补回来。”
“行,我不说了还不成么。”
澄和怀捧着门对[1]跑了出去,然后就传来赵清玄的声音,“哎、哎,往右,再往右一些......”
“太右了,往左一些。”
赵清玄闻言回过身,正见长应知牵着马站在了府门口,心中惊喜,“应知!你怎么回来了?”
长应知上前一拳锤打在他胸口,“回来给世子复命呀!”
“你也学会挤兑我了。”
“说笑呢。事情办好后,我便往回赶了,想着得在除夕到家,好与你们一同守岁,所幸是赶上了。”
“回来的正好,过来贴门对,澄和这小子总贴歪了。”
澄和听了嘴撅的老高,又不敢发作,只得哼哼唧唧的自言自语,“我才没有,明明是主子你自己看歪了。”
“臭小子在那儿嘀咕什么呢。”长应知见他那憋屈的样子就想笑。
赵清玄哼笑一声,“酆都没把你养胖,倒是把你脾气养上来了。那门对就全交给你了,贴不完、贴不好,不许吃饭。”
“啊———?”澄和嘴撅的更高了。
长应知幸灾乐祸的指着他说道,“不许吃饭哦。”说完,跟在赵清玄后面进府了。
澄和两手叉着腰,气鼓鼓的哼了一声。
长应知先去给阮韵冼请了安,随后就去了书房找赵清玄。赵清玄已经泡好了茶在等着,“何事?”
“此趟回虗州我特意去见了贺锐。”
赵清玄抿了一口茶,问道,“他怎么说?”
“贺锐说,吟州之战那日是林继和吟州守备军一同围攻了他们,而且确实不曾见到萧揽倾。”
赵清玄不禁皱起了眉头,“难道萧揽倾真的不知情?城中守备军可以解释,说奉的是州府的命令。可是林继呢?谁又有那么大的权力可以调动他。”
“此事确实有太多的疑点,要是想查明白,恐怕有些困难。”
“算了,事已至此,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就算查清楚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你也别太难过了,过年就该高兴些才是。对了,萧揽倾如今还在酆都?”
“他惬意的很,早两日还在街上看了出戏呢。也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走。不过,在眼皮子底下总好过远在北凉。”
泊然敲了敲门,“主子。”
“进来。”
“事情打听的怎么样了?”
“回主子,事情恐有变数。那日花影离开奉天府连夜便去了涟州。”
“去涟州做什么?”
“我一路跟着,最后她进了薄家。虽然不知其中的关系,但那薄小公子知道以后,发了好大的脾气,在家里拼命的砸东西。若非此刻薄家压着他,恐怕现下已经闹到酆都来了。”
“不管怎么样,你去趟绿城,把事情告诉季蔚,让他有些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