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柳家给的更多呢?
秦圆抚着肚子,终究没说出口。
当楚为请她去颜香殿时,秦圆就知道,她的担忧终究成了现实。
秦圆刚踏进颜香殿,还没来得及行礼,太子妃就免了礼,“坐吧。”
太子妃见人齐了,道:“今日叫众姐妹过来,是有一事要与大家说。前些日子在湖心亭赏荷,周侍妾的猫和柳侧妃的猫打了起来,致使紫汾发了狂,从而导致柳侧妃落了胎。”
柳侧妃戴着面罩,适时地用手帕抹了抹泪水,弱柳扶风地靠在把手上,整个我见犹怜。
太子妃继续道:“这猫都是经过调教的,都是性情温良的,按理说不该这么易怒才对,故殿下命本宫彻查此事。本宫将柳侧妃和周侍妾宫中宫人一一拷问过,昨日,柳侧妃殿里负责照料紫汾的宫女招供,说是秦侍妾身边的秦青找了她,要她做出此事。”
秦青的脸一下子白了下来。
说到这儿,太子妃顿了顿,见太子脸色不变,继续道:“秦侍妾和秦青是本宫带过来的,此事若由本宫一人处置,难免会招人闲话,”太子妃又看了眼太子,后者依旧看不出什么表情,只得继续道:“因此今日请殿下还有诸位姐妹过来,当堂对质,大家也做个见证。”
这一会儿功夫柳侧妃的泪水就已流成了河,“还请太子殿下为嫔妾做主啊!”
太子安慰了她一句,“本宫定会为你做主。”转而又看了看低着头的秦圆,对太子妃道:“你且问着,楚为,去搜搜秦侍妾的寝殿。”
“是。”
太子妃道:“带上来吧。”
立时便有两个侍卫提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身血污的宫女上了殿,那宫女一见到太子就不停地磕头,“太子殿下饶命!奴婢一时财迷心窍,才做出这等错事,求太子殿下饶命!”
“说。”
那宫女立刻竹筒倒豆子般地全部抖落出来,指着秦青道:“是她,就是她!她与奴婢是老乡,偶然得知奴婢家里急需用钱,便提出先给奴婢一百两银子,又给了奴婢一个瓶子,说是这药可以让猫变得暴躁易怒,只要奴婢每天在紫汾的猫食里下一点就行,事成之后她再给奴婢五百两。”
说着那宫女又疯狂磕起头来,满脸泪痕地求道:“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知错了,求太子殿下饶命!”
话间,又有一宫女捧着一托盘上前,上面放着一个小瓶子,秦圆认得,就是嬷嬷给的那个。
柳侧妃满脸泪痕,指着秦圆大骂道:“秦圆你这贱婢,竟如此心肠歹毒!竟用这种手段来害我孩儿,不仅在猫身上下手,更是将发了狂的猫甩在我脸上,抓伤我的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说着一把将面罩扯下,露出脸上几道红红抓痕来,那红痕左三道右三道地映在脸上,在座嫔妃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太子不由得安慰道:“你放心,本宫已吩咐太医院为你调制了药膏,定不叫你毁容。”
柳侧妃沙哑着声音,流着泪指着秦圆的鼻子继续控诉道:“这猫都是珍禽馆送来的小猫仔,也就几个月大,发起疯来也伤不着人。可她!竟把发了疯的猫摔在我脸上,害得我惊慌之余跌了下去滑了胎!好狠的心肠啊!我的孩子啊!”
喜儿忙拿了帕子来给柳侧妃抹泪。
秦圆想说那日她光看着周侍妾了,没看到那里站着柳侧妃。但这话又怎么说得出来。
太子妃咳了几声,道:“柳侧妃稍安勿躁,秦青,你可知罪?”
秦圆抬起眼皮瞥了眼太子妃,太子妃这是直接就给秦青定罪了。
秦青白着脸刚上前一步,却被秦圆一把拦住,“太子妃娘娘,您这是直接定了秦青的罪啊?就凭她一面之词,您就不问问秦青怎么说的吗?”
太子妃指着着瓶子道:“物证人证俱在,还用问吗?”
“这瓶子嫔妾瞧着也不稀奇,怎么就能证明它是秦青给的呢?”
柳侧妃恨恨道:“秦青是你的婢女,你这么护着她,想必是你授意的吧?你我一同有孕,我的孩子没了,你的孩子自然就是皇长孙了!到时候母凭子贵,呵呵,打的一手好算盘!”
秦圆反问:“你怎知我怀的就不是个郡主?”
柳侧妃气得手直抖。
这时楚为回来了,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道:“这是在秦青房里发现的。”
太子接过,展开一看,竟越看笑容越灿烂,可眼神却是越来越冰冷狠厉。
太子把信一甩,太子妃接过扫了一遍,沉声斥道:“证明?此信足以证明了吧!”说着将信狠狠一甩。
秦圆眼见秦青脸色白的犹如死人,便知这罪,定死了。
秦青煞白了脸,缓步走到中央,跪下瑟缩道:“奴婢......知罪。”
柳侧妃突然冲上去,重重一巴掌甩在秦青脸上,将她扇得歪到在地上,嘴角都被抽出了血。
柳侧妃跪在地上,指着秦圆大哭道:“太子殿下,此事绝对与她脱不了干系!您要为我孩子做主啊!”
太子起身将柳侧妃拉起来,温柔地扶她坐下,又走到秦圆面前。
秦圆站起身,直视着太子,太子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颌,阴沉沉地问道:“此事,你可知?”
秦圆直视着他,余光撇到秦青趴在地上冲着她轻轻摇头,道:“我知。”
太子眯起眼,手上加重了力道,“本宫待你不薄。”
秦圆一把握住太子捏着她的手,用尽了力气与太子抗衡,但内力却不及他,嘴角溢出丝丝鲜血,“我不需要。”
太子一把将她推倒在椅子上,转身回座,下令道:“即日起秦圆迁居芳华殿,任何人不得进出,生产之后,再做处置!”
“秦青,杖毙!”
秦圆死死地盯着太子妃,太子妃端着茶盏,悠然地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