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悦宠爱地揉了揉儿子的头发,“注意安全。”
自从得到了东方悦的允许,舟儿是天天拉着两个哥哥在城里玩,也不知道城里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他,连娘亲都快忘了。
在床上躺了多日,东方悦觉得也该活动活动筋骨,便下了楼,在院子里闲逛,没想到竟在后院看见了正在劈柴的何彧钦。
东方悦有些讶异,左右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庭院,这后院是客栈杂院,除了住着掌柜和小二,柴房、厨房什么的都在这,房客并不会来这。
“你在干嘛?”
何彧钦闻言停下动作,抬头看去,见是东方悦,抬手抹了抹汗,笑道:“劈柴。”
东方悦走近一看,每块木头何彧钦只劈一下,每一下都劈在木头的正中间,刚刚好将木头劈为大小相当的两片;再看一旁,已经堆了一大堆了。
力度适中,准头无误,看来伤好的差不多了。
“怎么想着来劈柴,练功吗?”
何彧钦微愣:“练功?倒也可以说是练功。”
何彧钦一边劈着一边继续道:“这一路上用的全是夫人的钱,实在过意不去。我身上虽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但还有一把力气,给店家劈劈柴,既能练功,也能换几个铜板,让夫人破费得少一点。”
东方悦看着眼前少年爽朗的笑容,突然内心一动,犹如在平淡无波的湖面投了一颗石子,激起几圈涟漪,转瞬又恢复如初。
东方悦抿唇微笑,“舟儿这几日都玩疯了,想也没怎么练功,明日就让他过来跟着少侠一起劈柴练功。”
何彧钦微笑道:“舟儿还小,玩心大很正常,夫人不必忧心。明日就让他过来劈柴,既能强身健体,也能替他娘亲分忧。”
“那就有劳何少侠看顾了。”
舟儿嘟着个小嘴不情不愿地站在何彧钦身边,学着如何运转内力挥动斧头。
东方悦拿了碟瓜子,和李彧和坐在旁边,一边聊天嗑瓜子一边看着何彧钦教舟儿劈柴。
斧头对于舟儿来说,有些过大过重,因此要想挥动斧头并将木头劈成两半,还是有些难。舟儿只能双手握住斧柄,努力运转体内稀薄的内力,艰难地将斧头举到齐肩处,便再也上不去,重重地下去。
“咚”的一声,舟儿从木头上劈下一小片木片来。
舟儿不高兴地站在那里,何彧钦蹲下安稳道:“没事没事,我小时候第一劈连劈都没劈开呢,舟儿很棒,咱们继续练。”
东方悦道:“将来何少侠的徒弟肯定很幸福,我从没见过这么温柔的师父。”
李彧和嘿嘿一笑,“夫人这您可就错了,大师兄虽然温柔,但是唠叨。平日里要是犯了错,准得被大师兄从师门门规到三省吾身再到道德大义给絮叨起码两个时辰!大师兄这嘴啊,可比什么惩罚都让人都受不了!”
东方悦乐呵道:“这么恐怖?”
李彧和郑重地点点头,“我跟您打个赌,别看舟儿弟弟现在没什么,等过几天他准跟您抱怨大师兄唠叨。”
东方悦笑道:“赌什么?”
李彧和想了想,“您说赌什么?”
“我赢了,你就把你大师兄的糗事告诉我;你赢了,我送你一把好剑。”
李彧和眼睛一亮,“没问题!”
“七天?”
“七天!”李彧和一拍大腿,“就七天,舟儿绝对会跟您抱怨!”
舟儿并非那种一心贪玩的孩子,虽说娘亲让他跟着钦哥哥劈柴,不能出去玩,但他也知道娘亲是为了他好,只有他强大起来,将来才能不被人欺负,才能保护娘亲。
几天下来,舟儿已能将斧头举至头顶,劈的木头虽还做不到像何彧钦那般大小几无分别,但也有模有样了。
转眼便到了八月,李彧和的伤已然痊愈,东方悦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四人便启程出发,前往杭州。
东方悦本想着他们在常山已然耽搁了半个月,为了赶路她和舟儿同骑一乘就好,何彧钦硬是要求她娘俩坐马车,理由便是娘亲伤未痊愈,儿子太小。
东方悦拗不过他,只得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