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饭盒红烧肉,另一个饭盒里则是四五段炖鱼,虽然冷了,却还是看得小雨、小杏都吞了吞口水。
虽说,这些日子家里吃的比大队里大多数人都好了,但毕竟没有这么豪横地炖肉、炖鱼。
小雨道:“姐,这么多肉、鱼,咱们一顿吃不了,俺热一热,吃一半,留一半吧?明天还能吃一顿!”
凌城燕摆摆手:“别留了,本就是剩……那个,本就是中午的菜,热一遍还行,热两遍就不能吃了,那才是白白糟蹋了东西呢。”
小杏觉得自己幸福地想唱歌,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放开肚皮吃肉,还是做得很好吃的油汪汪又香又甜的肉。
小雨还不太好意思吃,被凌城燕端起饭盒,给她拨到碗里一些,这才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完。
莫名地,她眼睛有些发热,连忙垂下头吸吸鼻子,把涌上来的眼泪压下去。
一顿饭吃的幸福和满足,吃过饭,凌城燕拎了热水进屋,洗头、洗澡,小雨包揽了刷锅洗碗的活计。
弄清爽了,换了一身舒服的半旧棉布衣裤,凌城燕这才上炕,一边晾头发,一边看小雨和小杏识字写字。
第二天一早,凌城燕准备跟着队里下地,去大队部集合时,却得到了公社的通知,公社里让他们去开庆功会。
除了庆功会,王福堂还叮嘱凌城燕把户口本带上:“你说的凌雨的户口,我上次去公社已经报上了,你拿着户口本过去,正好添上。
凌城燕的户口只有她和两个孩子,如今再加上小雨,就是四口人。
既然小雨不打算回去,那就要落户口,凌城燕去报户口时才想起询问小雨的姓氏,小雨却说她想跟着她姓凌。
凌城燕是在那种情况下把小雨救下的,可想而知遭遇了什么。
小雨也说过,跟着娘出来逃荒,娘死了她是跟着村里人的,说不定还有一个姓的兄长甚至叔伯……却没想到,突破了道德底线,血缘关系根本不可靠,反而差点儿成了逼死她的催命符。
是以凌城燕没多说什么,给小雨的户口报了凌雨这个名字。
张万祥骑车带了凌城燕,吴青云带了王连起,四人一起往公社里去。骑车比骡车快一些,四人赶到公社,其他大队到的还不多。
恰好许东出来倒水,看见四人立刻笑着招呼:“你们来的挺快,进了坐坐,等一等其他大队。”
分散在院子里的各大队民兵队长面面相觑。
有人就问:“刚才那是南里大队的王连起吧?”
这位一听就是消息不灵通,还不知道昨天事情的,立刻有人笑道:“你这是还不知道?”
问话那人一脸懵逼:“知道啥?县里比武的事?”
“老向啊,你可是落伍啦!”那人拍拍老向的肩膀,笑道,“夜来人家开始又去地区参加了大比武,你猜怎么着啊?……三个都进了决赛,一个冠军,一个季军,一个第四……别说公社,县里都挂了号了。”
等了半个小时,各大队到齐开会时,南里大队的追月战绩已经人尽皆知。
王连起带着凌城燕三人来到会场,引来了全体瞩目,有相熟的民兵队长迫不及待地抓住王连起取经,询问他们大队的训练秘诀,王连起说没有,却没人相信。
这一次庆功会几乎称得上为了南里大队而开,仅有的另外两个参赛民兵,李槐花进了决赛,另一个连决赛都没进,成绩并不太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