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拱手,答道:“在路上了,约莫再有一炷香就来了。”
“百草堂只不过隔了两条街……”花获皱眉,宽阔的额头上突起了如同梯田的抬头纹,“这还需要两刻钟?”
“阿爷,七丫头……颜儿没什么事儿,”花烁开口,“您不觉得她哪里有些不同了么?”
“你不提我还没想起来,上次那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花获大发雷霆,“天天就知道撺掇她去市里,女孩子家家的,整日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儿知错……”花烁梗着脖子施了一礼,说。
“阿爷,其实今日是我自己溜出去的……”
“!”花获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小女儿说话不再前言不搭后语了,略浑浊的眸子闪过一丝光,接着恢复如常,“莫要替他们求情!”
“跟阿爷说,谁欺负你了?”他甩甩袖子,睥睨了三个儿子一眼,边撸袖子边说,“既然一众哥哥不护着你,阿爷亲自帮你出头!”
“没人欺负我啊……”花夕颜瞪大了眼睛,连忙说,“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
开玩笑,堂堂一品大员亲自出马帮幺女打架,这都能直接给某博挤瘫痪了吧?
“发髻乱成这个样子,破破烂烂的衣服上满是灰尘,你当阿爷傻呢!”
“你们这群当哥哥的居然眼睁睁地看着七丫头被人欺负,我要你们何用?”
花获越说越生气,一掌拍断了旁边的案几,惊得花夕颜一哆嗦。
“莫不是方才受了惊吓?”前者见她一抖,立刻紧张地问,“儿啊,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阿爷,儿来迟了。”花炜小碎步跑了进来,“张疾医来了,在外室候着呢。”
花夕颜看着这个和花烁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三哥,把目光投向了花获,嘴角抽了抽:“六哥不就是学医的嘛……”
“灿儿那点儿三脚猫的学问怎么比得上张疾医嘛!”花获接过花煜递过来的披风,小心地给她披上,“张疾医曾是尚药典御,有华佗再世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