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没有说话,半晌才开口:“你一个琴师,想那么多做什么。”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李龟年嘿嘿一笑,“再说了,咱俩这关系,我多少也得担心担心你嘛。”
李瑾的态度一如往常冷淡,语气却稍稍好了些:“管好自己也就是了,还关心起我了?”
“哈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特喜欢结交朋友,”李龟年说了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没少听那些老人讲过很多过去的事儿。”
“哦?”李瑾喝了一口胡辣汤,随口应了一声。
“你是不知道哇,末代皇室有多惨,一不小心就被屠尽满门啊!”李龟年“嗷”一嗓子,引得周围的食客和行人纷纷侧目,“咳、没事儿,该干啥干啥,吃好喝好、喝好吃好哈!”
李瑾把碗放在了案上,淡然道:“纵使江山倾覆,又与我何干?”
“得,当我没说……”李龟年缩了缩脖子,刚要袖手顿觉手中还握着吃的,便张嘴咬了一口,嘟囔道,“我这不也是希望你能早日跟家里和解么?”
“不是,你还真以为你离开了你老爹的庇护能在世间安稳度日么?”李龟年还是没忍住,一股脑说了出来,“你那些所谓的独立不过是粉是逃避的借口,你仍是那个不敢面对的懦夫!”
李瑾的帷帽蓦地一斜,隔着帷帘都能觉察到他的怒气。
“你瞪,瞪我我也要说!”李龟年下意识地身体后仰,“你以为没有你老爹暗中庇佑,你空降到塞北就能有个小官儿做了?”
“单于都护府驻军5万,怎么那么巧就赏识着你了呢?你真以为是觉得你才高八斗?”
“要这么容易,李太白和杜子美早都官居一品了。”
“别傻了,都是提前打点好的!不然谁会让你带着帷帽满府里转?真要这么无组织无纪律,大唐铁骑早就溃不成军了。”